在我的理解中,黑暗无疑是最为广阔深刻的恐怖环境,永远叫人无法洞析清楚掩在它之中的诡异和莫测,更难以防范随时迸现出来的来源于想象的任何恐怖画面。
我害怕黑暗,同许多小孩子一样,从小就惧怕这种神秘的氛围。况且我的内心深处,有太多的孤独和寂寥。
我咬紧嘴唇,压抑自己的惊慌情绪。然而越想挣脱出即将使我泥足深陷的沼泽,就越难以逃脱出它的魔掌。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只觉得时间像数着数一样,一点一点走得极其缓慢。也许现在外面,天真的黑了一遍。
或许是恐慌消耗了我太多心力,自己居然会自然而然地睡了过去。然后又做着噩梦醒来,感觉似乎有无数鬼魅的影子围着我旋转。我妄想试着大声尖叫,但是立刻想到要是我这样做了,就正中了塔卡尔的下怀。
我安静地等待他能结束这种惩罚,可是等了许久许久,连个送茶水、饭菜的人都没有。这时候,进入睡眠成了唯一保养体力和终止恐怖想法的选择。我试图回想以前的潇洒日子,强迫自己再度睡去。直到被包外剧烈的嘈杂声唤醒,叫我完全忘记了惶恐,而是集中注意聆听着来自外面不太平常的动静。
那声音仿佛来自于战场上的厮杀。
兵刃相碰,无数男人的吆喝与叫喊充斥其中,马的悲鸣与长嘶伴着交错的马蹄声出现。甚至还有跳跃的火光,它叫我蒙着黑布的眼睛瞅见了一线光明。
不一会儿,我听到塔卡尔粗犷的声音穿透嘈杂而来:“这就是大国的君王吗?还屑于和野蛮人争夺女人!把你的王位让给我来坐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讽刺,可是说话的气力已明显不足,像是负着剧痛扯着嗓子高声喊叫出来的一般。
紧接着不久又传来他尖锐的一声惨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