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萧非,这位太玄道人,似乎隐隐感受到了明虚那个境界!
不过这两位是何许人也,纵然心中略有惊讶,也绝对不会被其他人看出来。当下又在齐云山盘桓几天,闲暇之时指点几句,却也让众人大感收获匪浅。几天之后,镇元子回了五庄观,葫芦道人却又不知去哪里游玩了。
不知不觉,一晃眼的功夫,又是两年。
齐云山后山谷之中,厉辰端坐,对面正是重新凝练打造的另一具肉身。两年时间,三人日夜施法,终于将这一具肉身提前凝练出来。
这一日,厉辰正是要将乾坤鼎融入这具肉身之中,成就第二元神。
厉辰现了盘古真身,无数法诀变幻,整个山谷内都是奔腾澎湃的星光,氤氲成浓雾的灵气,都被厉辰的印诀牵引,注入到端坐在蒲团上的肉身里。此时那肉身通体光华照耀,宛如巨大的人形水晶,莹亮绚丽,璀璨不可逼视。
厉辰心念一动,顶上现了清亮云光,哗啦作响。其中现了一尊古朴大鼎,缓缓飘起在空中。鼎身混沌之气四下乱溢,又可见鼎身之上或现山川大泽,或现异兽神怪,或现碧海蓝天。天道之下,寰宇之内,似若那万物万生尽在其上,栩栩如生,神妙难测!
厉辰法诀引动,那乾坤鼎急速旋转起来,飘在水晶肉身的上方。越转越快,缓缓下落,将肉身全部覆盖起来,连带肉身也一起旋转起来。到得后来,已经分不清那中到底是停顿静止还是旋转,极静又极动,完全化作一团混沌,显化肉身的样子。
那人形混沌,许多光华透出,点点闪耀,便如萤火一般,密密麻麻。厉辰一声大喝,齐云山内从九天之上奔泻而下的粗亮星柱,本有两成还散落在山内其余各处,此时全被牵引到山谷之内。
齐云山范围之内的灵气也汹涌席卷,在空中形成一条又一条的灵气光带,也一头扎进山谷中。泥土山石,草木碎屑都是漫空飞舞,凌乱无比。到得最后,连光线都被吸纳,方圆千万里之上一片漆黑。从外边看去,就像偌大的地方刹那间消失不见了一般,只剩余一片漆黑的空间。
山中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许多怪兽发出恐惧的吼叫,凶禽长鸣。问道湖之水化作惊涛骇浪冲天而起,直击长空。空中乌云翻滚,雷电狂涌,狂风呼啸大作,无数的雷电仿如一条条的金蛇奔走蜿蜒。天地仿佛要连在一起,一股极为恐怖的压力从其中透出,让人感觉沉闷无比,呼吸都不顺畅。
巨大的变化将齐云山中所有的人的惊动,从静室中走出。黑暗中明寂两眼神光暴涨,宛如两颗明珠熠熠生辉,将场中情形看了个明白清楚。
“师尊,发生什么事了?”明寂见萧非在湖中岛屿上站立,上前见礼,出声相询。
萧非淡淡一笑,顶上冲起一股混沌气流,随即散做一亩大小,化为混沌云气,莲花妙相,毫光照耀,远近皆亮。又有仙光气流冲出,运转变化,生生不息,往四面八方铺散。所过之处,飞腾乱舞的山石泥土都落回地面,呼啸席卷一切的狂风也消泯无形。
那毫光初时只是一线,眨眼间便如潮水一般,四下奔涌,连成一大片,遮天盖地,奔腾疾涌。
整个齐云山范围内光明重新亮起,毫光过处,更有仙音缭绕,让人耳目清明,心虚神宁。吼叫的禽兽,惶恐的精怪俱都安静下来,不再乱动。
萧非听得明寂之言,淡淡道:“你师叔大功告成,就在今日。”
山谷中,厉辰双手连连变化,印诀翻飞。那乾坤鼎包裹着肉身转动也是越来越快,最后都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在转动。从各处奔涌而来的星光灵气,尽数没进那不断翻腾滚动的人形混沌之中。方甫靠近,也都尽数化作混沌,缭绕上下,翻滚不休。盘古真身之上,也有一道道混沌气流,如龙蛇蜿蜒,落入其中。
厉辰手上法诀变动也越来越迅速,脸色凝重。额头上都渗出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厉辰也顾不上理会,只是急速的掐诀使印,一道道玄奥的图形符咒都打入那团人形混沌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印诀打进,那如沸水般翻滚的混沌之气渐渐沉寂下来。谷内星光璀璨,灵雾氤氲,厉辰长舒一口气,便见对面那团人形的混沌已经化作人形。蜂腰猿臂,面目清秀,背后一根丝线束住飞瀑般的长发。脸色柔和,穿一身雪白长袍。与厉辰自身面目相差甚远,却是俊朗了许多,与楚惊羽那丰神俊朗的外表倒是相映生辉。
厉辰却是明了,眼前这面目乃是自己肉身附上乾坤鼎炼成,是以面目与自己本体区别甚大。面上似笑非笑,微一运神,对面的白衣厉辰化作一线紫光,遁入泥丸宫内。厉辰站起身来,长吸一口气,第二元神凝练完毕,心中大定,举步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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