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知道她该说些什么来向木北墨表明忠心,但她说不出口,至少现在说不出口,所以她仍旧只是沉默。
良久之后,她才说了一句:“王兄放心。”,就转身出了议事厅。
出去后她先叫狼二准备好马匹,今日二人就上路赶回盛京。而后又给穆允狼五狼七交待好军中的事宜。
尹康给木叶备了不少丸药,又把她拉倒房中,用厚厚的一层药粉将她背上的伤口盖住,重新包扎了一遍。
申时三刻,木叶和狼二两人就准备出发,二人只穿了轻便的骑装和软甲,除了必备的干粮饮水之外,什么都没带,木叶连自己的五钩神飞亮银枪都留在军中。
狼二带了三匹马换乘,本来给木叶也准备了三匹,但是千里烟云罩对另外两匹马又咬又踢,不许它们跟在自己身后。狼二冲上去,想拽住它的马缰将它拉开。不料千里烟云罩凶性大发,冲着狼二的方向高高立起,碗口大的前蹄狠狠砸下。
狼二闪身躲避之时,千里烟云罩一个猛冲,将他撞倒在地,正要上前狠踏之际,忽听得一声呼哨,千里烟云罩立马撂下狼二,冲着招呼它的木叶跑去。
木叶伸手环住它的马颈,往后退了几步卸去它冲过来的力道。看见多日不见的主人后,千里烟云罩简直高兴疯了,不住地绕着木叶打转,还不停地蹭着木叶的脸颊。
木叶陪着它闹了一小会儿,就叫它安静下来,千里烟云罩听话地站定,任由木叶自上而下轻抚它的马鬃。
此时狼二起身向木叶走来,离木叶还有五步之时,千里烟云罩立刻马嘶起来,就要往前冲,不许狼二靠近木叶。
狼二作为狼卫,自然不会和畜牲计较,于是不再往前走,直接冲木叶一抱拳:“郡主,您这匹马不许那两匹换乘的马跟着,它性子烈,末将拿它没办法,您看?”
木叶用手捻着千里烟云罩在日光照射下黑得泛金光的毛,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我有它就够了,不需要换乘的马。”
看狼二脸上有些不服气,木叶还是笑着说:“你不晓得它的本事,你那三匹马跑断了腿都不一定赶得上它,多带两匹不过是徒增负担罢了。”
千里烟云罩像是听懂主人的夸奖了一般,昂首嘶鸣,在狼二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矫健的身姿。
木北墨站在一旁,眼含笑意地看着木叶,等她翻身上马后,他走过来牵住马缰:“阿叶此去多加小心,我和大军不日便到。你只牢记,任何时候你是最重要的,不许以身犯险!”
“王兄莫要挂心,阿叶会把事情办好。”木叶答允道,说完之后,双腿用力一夹,千里烟云罩通人性,知道主人的意思,甩开四蹄奔了出去。
狼二极度震惊地发现木叶说的话并非夸大其词,千里烟云罩速度惊人不说,耐力更是远非寻常好马可比,哪怕自己三匹马轮流换骑,仍然只能遥遥跟上木叶,时不时还得让木叶放慢速度等一等他。
二人不眠不休跑了两夜一日,终于在出发后第二日的未时到了盛京城外。狼二的三匹马跑死了一匹,剩下的两匹也是嘴角衔着白沫,四条腿发抖,唯有千里烟云罩,一丝疲态也没有,仍旧龙腾虎跃。
“你带着他们俩在这里等着,我忙完了再来找你。除了我,不许叫他人发现,知道了?”木叶嘱咐道。
千里烟云罩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木叶,甚至还点了点头,狼二虽然知道这是世所罕见的良驹,却还是为它的深通人性感到惊异。
等着三匹马跑入深山,不见了踪影,木叶带着狼二施展轻功,直奔盛京城而去。
木叶原先在城外训练丹宸军的时候,经常偷偷溜到东宫去找木北墨,所以躲过守城的士兵进城,对她来说驾轻就熟。
进城之后,木叶狼二两人直奔东宫而去。
从木北墨假装受伤私自出城,到木叶狼二回京,统共不过一旬时间。木北墨一路小心行事,到渡冬关之后,更是将前线与盛京的联系掐断。是以不论是木奕承还是姚宏直,都不知道与南宛作战的真实战况。
木奕承得不到木叶战死的消息,木北墨又在东宫养伤,他身边无人,心里烦闷得很。
下朝之后,木奕承并未向往常一样去御书房处理政务,而是回了寝宫,打算好好休息一日。
寝宫中伺候的侍女太监不知去了何处,连桌案上青瓷冰纹盖碗中的茶都是凉的,木奕承勃然大怒,将盖碗狠狠掷在地上:“来人呐!”
却听得一个声音幽幽响起:“让父王这般动怒,看来这些奴才不用留了。”
语气平静,没有一丝张扬的攻击性,却让木奕承如坠冰窖,感到一股寒意在心中升起:“居然是你!”
木叶从大梁上落下,轻巧地如一只燕子,甚至还半跪着给木奕承行了个礼。
“父王,儿臣回来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