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少爷在逗小姐玩呢,”张妈笑道,“哪舍得真把小姐丢进去,丢进去要是感冒了,不还得少爷花时间照顾着?”
“哼……”顾小棠悻悻地不说话了。
洗好以后顾小棠带着两人冲过来,也不招呼人家,自己冲着那盘稍微少一点的蛋黄酥下了手,还没够到,又被顾玉珩抽了一巴掌。
“又干嘛!”
“你和景迁吃这一份。”
顾玉珩冷着脸,把那盘蛋黄酥从她面前端走,换成另一盘分量更多的桂花糖糕。
“哥你不懂,倾倾是个颜值控,这盘漂亮,她肯定喜欢这盘。”顾小棠为自己知道的终于比自己哥哥多一点而骄傲。
站起来就要去抢被顾玉珩抽走的那一盘,“那盘连个装饰花都没有,干干巴巴的,她肯定不喜欢……嗷!”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玉珩按回了原地。
顾玉珩面无表情,一手控制着顾小棠,一手把那盘“干干巴巴”的蛋黄酥摆在黎念倾面前,冷着脸嘱咐道:“她花粉过敏,以后什么花都不许让她碰。”
“哈?”
一句话,不仅顾小棠和苏景迁愣了,连黎念倾自己都愣了。
小小的孩子,对“花粉过敏”这个概念其实并没有什么认知,但是顾玉珩的表情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凶。
狭长的凤目眯起来,硬生生给剩下的三个孩子压的不会说话了,更别说提出疑问或反驳。
“吃这个,”顾玉珩在这一片低气压中从容地拿起一块糕点,喂到她嘴边,沉声命令,“张嘴。”
“啊——”
黎念倾顺从地张开嘴,蛋黄和蟹膏的香气萦绕在唇齿之间,浓郁的味道让她忘记了她本来要问的话。
后来顾玉珩就走了,好像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他们三个像饿了两天的狼,他要去厨房催人把晚饭做快一点。
等他走了以后,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始释放刚刚压力下没敢提出的疑惑——
黎念倾:“什么叫花粉过敏啊?”
顾小棠:“我哥说话怎么跟猜谜语似的。”
黎念倾:“玉珩哥哥说什么花都不能碰哎,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在他面前玩这些了?”
顾小棠:“不知道哎,那我们以后要不背着他玩吧?”
苏景迁:“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之前我不是给你摘过一次蔷薇花吗,你看你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黎念倾:“好像是,就是起了几个红点点,后来好像就好了。”
苏景迁:“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
三个小孩子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顾家的庄园一角有一处花园,里面种着顾夫人从全世界各地收集过来的花种,分门别类,种在各个花房里。
花房是一个个独立的温室,里面装着光照、加湿、干燥等设备,连每株花用的土,都是从世界各地打着飞的来到脚下的,为的就是最大程度上模仿这种花的原生环境,让它能够成活。
花房之外也没有空着,用S市本土的花卉,种出一条条香径,铺上鹅卵石,直通每一处景色。
也因这精心的养护,顾家的这处花园是顾家集团之外第二有名的地方。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旺盛,越是没见过的,就越是想见。
顾小棠小时候就见过这些,在黎念倾面前描述得绘声绘色,不会说包罗万象,就用短短的小手臂囫囵画了个大圈。
听的黎念倾两只眼睛都直了。
“我想去玩哎。”黎念倾发出感叹,“可是玉珩哥哥肯定不让……”
“确实,我哥已经把你跟花花隔绝了。”顾小棠摇头,甚是惋惜。
“我之前去那的时候,哇真的好好看,不管是什么季节去,都有各种花花,连冬天也有,一蓬一蓬开的可灿烂了。我哥说那是专门种澳洲花花的花房。”
“啊呜……”黎念倾成了一只泄了气的气球,瘫在原地,脑袋躺在桌子上。
苏景迁看看她,又看看顾小棠,提议道:“或者我们偷偷去呢?”
“啊?”黎念倾一下就来了精神。
“别吧……”顾小棠对苏景迁很不信任,“我哥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要是去了,被他发现,肯定少不了被骂。”
“没关系,他每天都要去上课。我算过,他其他的课都是把老师请到家里来,只有周三的小提琴课,因为老师是一位德高望重,又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老教授,所以是他到那个老师家里去,”
苏景迁掰着手指计算着,“上课的时间,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如果我们速度快的话,在他到家之前,及时赶回来,是可以不被发现的。”
“不是吧,我哥不是说倾倾不能碰花花嘛……”顾小棠白了他一眼,“你不要只想着玩好不好,考虑一下风险。”
“可是……”苏景迁梗了一下,转向黎念倾,“倾倾不是想要去看看嘛?只是去看看,又不是住在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倾倾之前也接过我的花呀。”
结果最终还是没有抵制住心中对花房的渴望,顾小棠也信了“不会出什么事”的鬼话,三个人不知天高地厚,抓住机会就想偷偷跑过去。
虽然每次都在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被发现,然后被家里的佣人叫住,报告给顾玉珩,再被顾玉珩劈头盖脸地一顿训。
但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探索未知的小孩子是不屈不挠的。
终于有一次,三个人逮住了一个机会。<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