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警察局很快就出警了。
加上先前已经派出去的两支小队,一共七辆警车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之前以乱闻名的小区。
7栋6单元的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警车没有鸣笛,又有夜色和树冠的掩盖,除了几个早起晨练的大爷,没有注意到这紧张的城市一角。
“狙击手!”
“在。”
“是否找到伏击地点?”
“已埋伏,所处位置,7栋南6栋6单元903室储物间窗口,约五点方向!报告完毕!”
“已埋伏,所处位置,7栋北10栋5单元楼顶,约10点方向!报告完毕!”
“对方是否有枪?”
“报告,尚未发现枪支痕迹,报告完毕。”
“好,”胡厅一边发号施令,一边火速换下弹匣,“每个单元门口留一名人员把守,在我们上到楼顶之前,维持好周围秩序,不许过路人发出声音,警车不许鸣笛不许开灯。”
“是!”
“其他人,跟我上楼!”
“明白!”
整齐划一的低声回答。
接着一众人打开警车门,趁着晨光还未分明,从旁边5单元的楼梯口鱼贯而入。
“哎哥你干嘛去?!”顾小棠抓住了身旁打开车门,也想要跟过去的顾玉珩。
“我跟过去看看。”顾玉珩嘴唇还是白的,语气听起来却好像还算镇定。
“顾少,你就先别去了。”留在车里的女警洞悉人心,应该是之前学过一定的心理学,现在被留下来安抚他们两个的情绪。
“你相信胡厅,他当年就是专门办绑架案子出的名,提的局长。只要是他出手,人质几乎都是平安回来的。”
“他可是很懂这些绑匪的心思,再加上咱们这次派出来的,也都是警察局里经验最丰富的,和胡厅配合了很多起案子。”
“刚开始的行动很重要,动作轻、快,才能占到先机。等后面,时机成熟的时候,胡厅会让你们上去的。”
“就是嘛哥,”顾小棠紧紧抓着他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是冷汗,“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办,这不是你一直教给我的吗?”
“……对,你说得对……”顾玉珩靠在后座上,不再要求跟上去。一双眼睛却透过茶色的车玻璃,极力往上望着。
好像这样就能透过灰蒙蒙的钢筋水泥,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现在的情况。
有没有受伤,整整一夜,是不是就在天台过的……
“哥……”顾小棠看着他一夜之间似乎更加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喉中有些发苦。
她把装着两千万的小箱子放在顾玉珩腿上,握住了箱子的一角。
在他们眼里,箱子里装的是黎念倾的命。
他们就在楼下等着,盼着,等到早起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枝叶,不带温度地洒在警车上,成了一块光斑的时候,坐在驾驶室的女警的对讲机兹拉了一下,胡厅的声音传来——
“让亲属带着赎金上来。”
顾玉珩拎着赎金,顾小棠搀着他,进到老旧的筒子楼里。
筒子楼里的环境很差,楼梯扶手是光秃秃的铁栅栏,锈迹斑斑。
从四楼一家住户门口流下来的脏水太久没有清理,成了一道黑色的影,蜿蜒到楼梯和楼梯之间的夹缝里。
年久失修的墙面掉了皮,露出里面的红砖来,是姜黄了脸的老妪洗去沧桑,才发现原来那发皱的岁月痕迹之下,也曾经是貌美娇娘。
这里散发着一股霉味。是常年没有充足的阳光,洗过的衣服滴答着还未甩干的水,在风雨不进的沉闷环境里捂出来的陈旧。
穿着吊带老头衫的大爷摇着缺了两根叶子漏了缝的蒲扇,膈应着眼,睨着长裙裹身的年轻姑娘,隔着糊满一层暗灰的纱的铁门,把里边的木门锁好,然后扭腰摆胯而去。
还要再咕哝两句纯正的本地语,大抵也不是什么好话。
可能好久没有见过什么真正光鲜亮丽的人了,踢啦着人字拖的老头不自觉地站在楼梯转弯平台的拐角,给上楼的顾玉珩和顾小棠让开一条路,再目送他们往上走。
顾小棠见他头发花白,礼貌地冲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老头被这一点头点醒了,大概是觉得自己一把年纪,因为对方的气场就这么轻易地给小辈让了路,很没面子,咳了一声,嘟囔着准备下楼。
“这两天也不晓得是个么日子,一个两个的,穿得跟个人似地,干起事来偷偷摸摸嘞……先是硬要租我的房子,现在又来两个不知道干么子的……”
“你说什么?”顾小棠觉得可疑,顿住脚步,问那个抬脚准备下楼的老头。
顾玉珩没听见,他现在的脑子,只当是老头说了什么指责他们不尊老爱幼的话,顾小棠想跟人干仗。
但他只知道,现在去楼顶,就能见到黎念倾。
他抓住顾小棠的手腕,“不要管,我们走。”
他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似的,顾小棠哪敢放他一个人上楼。也顾不得追问,跟着顾玉珩就走了。
却在六楼碰到了正推门而出的苏景迁。
双方俱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