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年龄大,睡觉比不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能一觉到天亮,他睡得早又睡得浅,风吹草动都会使他猛地从梦中惊醒。这次项目出来他和神神叨叨的孟岩一个房间,可是这孩子白天神叨,睡着了和死了一样,而且呼噜声惊人,别说一个屋的老吴,就连隔壁和楼下都被搅得够呛。
入夜不久,熟睡的孟华又一次用震天的鼾声搅扰了老吴的浅梦。
无法可施的老吴只好披衣起身,到院子外面去抽烟溜达,等待下一次困意上来再回屋躺下。
刚出院子,老吴就一头碰上从外面打水回来的宋轶。
“哎呦!吴老啊!这么晚了还不睡?”
“宋轶啊,你怎么也不睡?”
“咱俩的理由应该一样吧?”宋轶无奈地用嘴努了努二楼老吴和孟岩的房间。
“嗨!这孩子是个病人,咱们就多担待担待吧。”老吴睡不着是烦,可是说到孟岩还是不肯诋毁他半个字。
“孟岩最近是好多了,就是有时候看着有点愣神,您老说是不?”宋轶从不说人是非,可是孟岩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
“可能是最近药量有点大了?我回来拿队里的电话问问他的那个主治大夫吧,出来快俩月了,也该调调药了。”老吴有点自说自话。
宋轶点点头就进屋去了,老吴又独自往村口走了一段。
这一晚的月光分外皎洁,小灯笼似的挂在半空中,整条出村子的小路被照得一清二楚,连路灯都显得昏暗摇曳。
老吴抽着烟,慢慢走着,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然后大喊了一嗓子:“谁?”
其实按老吴的脾气有事说事就约等于无事,可是夏秋杨偏偏是个直肠子,觉得做贼就应该心虚,被发现就要躲起来,更何况老吴的嗓门是队里出了名的响亮,别说是心里有鬼,没鬼也得被吓得摸摸胸口。
夏秋杨一看周遭除了1号院的大门是虚掩着,其他地方都在月光的照耀下,无处躲无处藏。
于是,他就一头扎进了1号院。
老吴嗓门的音量可以用满分贝来打比方,别说就在跟前的小雯和苏筱晚,就连几十步开外的3号院和4号院都陆续亮了灯,不出3分钟,各个院子里就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就有不少人从大门探出了脑袋。
最后,沈魏风从3号院里走了出来。
他今晚算是近一周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却不想被老吴一嗓子从睡梦中惊醒。
出门前,沈魏风还特意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可听到老吴的解释还是有些震惊。
1号院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廊檐下是苏筱晚和小雯在瑟瑟发抖。
不过老吴言之凿凿道:“我眼看他一头钻进来了,跑不了的。”
村子里最近确实在传有流窜犯来着,可是都是谣传,并没有人真的撞见过,难不成这还是真的了?
沈魏风抄起大门旁边的一根木棍,沿着院墙慢慢查看,边看边敲打,刚走到西南角的柴草棚子,一棍子下去,里面立刻响起了一声哀嚎:
“啊”
紧接着,只见夏秋杨一手捂住遭打的左肩膀蹲身从柴草堆里钻了出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