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想到斜刺里竟又冒出个沈大人来,把您二位都带回衙门了,我这尚未望闻问切只是怀疑的诊断,可不敢在官府面前随便说出口来。
“刚巧昨日去王府给瑞亲王殿下复诊,无意中跟世子爷说起这件事,这才得知了您的身份。
“世子爷对您的身体也十分关心,听过我说的原委之后,立刻派人去找韩家少爷,定下了今日的这个约。
“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韩老爷子若是怪罪,那就怪罪我吧!”
这件事从头到尾,沈天舒也没做什么错事,甚至一切都是从关心他身体的角度出发。
韩老爷子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为此怪罪沈天舒。
更何况他心里也在暗暗嘀咕,据说这位潼娘子是姜潼姜大夫的徒弟,勉强应该也能算是姜家传人了。
姜濉那些年带过的徒弟虽多,但多是出徒之后就打发出去自立门户了,没有一个能留在他身边,把他压箱底儿的绝学学到手的。
所以那会儿外面对此也有不少传言,有人说是因为姜濉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天赋奇佳的人选,也有人说姜濉根本就是想让孙女姜潼接自己的班,所以才故意不收亲传弟子,以免弟子太过出色,盖住了自家孙女的风头。
但是这些传言对沈天舒来说,纯粹都是无稽之谈。
祖父生前其实很想收一个资质好的挂门弟子,但是他那几年为了写一本能够流传后世的医书,所以忙着走南闯北,想尽量多地见一些疑难杂症来充实自己医书的内容。
那几年沈天舒一年几乎只能见到祖父两三次,家里人也都劝他遇到好的就不要耽误,早点挑个好徒弟才好。
但是姜濉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写医书上,私下里还跟孙女开玩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再不收徒弟就晚了,等我把这本医书写出来,到那时候才是休息和调|教徒弟的时候呢!”
当时祖孙二人还因此说笑了一番,哪成想还不到半年,家里就出了那么大的变故。
想到这里,沈天舒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
厉子安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捅了一下。
沈天舒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听到韩广涛正在询问,自家祖父这样涎液增加究竟是什么毛病,有没有办法治疗。
“韩公子不必担心,韩老爷子这个毛病,其实就糊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待我说破之后,就丝毫也不奇特不神秘了。”
韩老爷子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眼角余光却早已死死锁定在沈天舒身上,等着听她最后的诊断。
只听沈天舒道:“其实不过是喜唾之症,吃几服药就能有所……”
“庸医!放屁!世子爷真是好样的,把我这老头子叫过来戏耍!”
沈天舒的话还没说完,韩老爷子就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发了脾气。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比之前在绸缎庄跟人吵架的时候还要激动,口水也喷得更远更广了。
沈天舒被厉子安拉着胳膊连退三步才算勉强躲开了韩老爷子的攻击范围。
还不等沈天舒再多说什么,韩老爷子已经果断的招呼着韩广涛,转身大踏步离开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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