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王爷之命,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这寺中住持心严师太本是歧州天台山天台尼寺的住持,她是于开皇元年本朝开立之初,经皇后娘娘亲点,调来这寺中任住持的,下官如此一说,王爷就明白了吧。”
“天台山天台尼寺?!”
杨广倏地抬眼狠狠盯了王世充一眼,随即像是心领神会,听懂了王世充的话外之音,不动声色地又向他打听起了心仪师太的出身,“那,寺中的那位知客执事心仪师太,她又是什么来历?”
“说起这位心仪师太的出身、来历,包括下官在内,还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只从宗玄署的僧尼存档中查到,心仪师太最早出家好像是在前齐境内的相州青云尼寺,后来同心严师太一道调来长安的这座寺中充任知客执事。”说到这里,王世充故作神秘地冲杨广眨眨眼睛,凑近杨广耳旁,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但是,下官却知道,是当朝太子爷,王爷您的大哥一手安排,将心仪调入万善尼寺来的,这下,王爷该明白了吧。”
杨广对王世充最末的一句“王爷该明白了吧”很是厌烦,遂有意抬高声间,拉长调门儿回了句:“你说的如此一目了然,本王自是什么都明白了。”唬得王世充慌忙四下张望,生怕自己方才的话会被躲在暗处的什么人给偷听了去似的。
“据你所知,这座万善尼寺中只有心严、心意和心仪三位心字一辈的师太吗?”杨广见王世充如此胆小怕事,强忍住笑,又问他道。
“是,是,王爷说的是。”王世充左顾右望,确定无人躲在暗处偷听两人说话后,方连连点头作答道,“若论年纪,这寺中虽有不少僧尼要年长于心严等三人,可不知什么缘故,除了她三人以外,竟没有一人敢以心字打头给自己取法号的,王爷,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三位心字一辈的师太,正应了三国鼎立之势嘛,心仪师太,你说是不是呀?”杨广冷不防目视前方某处,朗声问道。
“心仪师太!她人在哪儿,下官怎么没看到?”王世充被杨广使诈唬得腿脚一软,险些儿瘫倒在地上,待定住心神,四下张望,没见有心仪师太的影子,方悟出杨广是存心戏耍自己,也不敢流露出半点儿怒意,急忙加紧脚步,跟上杨广,向方丈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没有百十步远,就见前面以三位心字辈的当家僧尼为首,足足有二三十位寺中僧尼从方丈院内迎了出来。
住持心严师太满面带笑地走至杨广身前,双掌合什,热情地问候道:“不知晋王殿下光临敝寺,有失迎迓,请殿下莫要见责。请到方丈内喝茶说话吧。”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三位万善尼寺的当家僧尼,且就在方才还听王世充逐一介绍了三个人的出身、来历,杨广的目光从站在一班僧尼前列的心严、心意、心仪三人脸上扫过,见最年长的心严不过近五十岁的年纪,心意、心仪两人大约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不禁心中暗自琢磨道:这三人之中究竟是谁会和自己一心要找的关自在有所勾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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