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爸也愣神,看着张兴明,张兴明没管他们,接着说:“孩子是亲生的不?女孩男孩现在这社会有区别吗?怎么你们生完了还怨孩子自己啊?是她自己求着你们非得来的呀?
好好个孩子不想上学了跑那老远去卖几个鸡蛋,就是为了帮家里挣几块钱让弟弟上学,你们做父母的惭愧不?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有这份心没?
由其是你,你是当妈的,你是女的不?当初你父母也这么对你啊?
你呢?你是当爸的,全家的顶梁柱,你挣不着钱孩子上不起学你惭愧不?大老爷们一个月连十块钱都得紧着,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你为啥结婚要孩子?
这么小个房子,到处漏的像尿了似的,你还在屋里抽烟,知道不知道孩子心肺受不了这个?你是亲爹吗?看看你们这态度,丫蛋在家干活也是习惯了,是,孩子帮家里干点活正常,我小时候也干活,但是那不得力所能及吗?
暖壶这么沉,桌子这么高,看她倒水你们都像没事似的,看样也是经常这样,你们就不怕她一下摔了啊?里面是开水,烫坏了你们有钱给治不?烫伤了落下疤将来怎么办?”
张兴明也不知道从哪来了一股邪火,越说越气,声音也大起来。
话说居移气,养移体,张兴明虽然小,但这一世从小就发号司令,接触的也全是大佬,自然有股气势,这一发作起来,愣是压得丫蛋爸妈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小心弈弈的看着他。
“哥哥,”丫蛋在门边露出怯生生的小脸来:“别骂我爸我妈,是我自己不想上学了的。”
张兴明看着丫蛋紧张的样子,用手指指丫蛋爸妈,叹了口气,坐到炕沿上。
丫蛋爸把手里已经着到根的烟头扔到屋外,讪笑了一下,小心的说:“那个谁哈,真不是不想让丫蛋上学,俺们也没和她说过这话呀,再穷,这点学费还出得起。我这一天到晚的没少张罗,可是钱不好挣啊,谁能愿意自己家穷呢,是不?”
张兴明斜眼看着他,问:“你是城镇户还是农村户?现在都嘎哈,靠啥挣钱?”
丫蛋爸说:“我是城镇户,丫蛋和她妈娘几个是农村户,原来我在前面街道上那厂里上班,这不厂子效益也不好,工资说不发就不发,我也没办法,班咋也不能不要了啊。
这不平时就后山上种点地,养点鸡鸭啥的,也不出个钱。本来想养口猪的啥的,那玩艺出钱啊,可是没地方,不让养。”
张兴明问:“就路口那个厂啊?嘎哈的?”
丫蛋爸说:“对,就那个,就产点拖布抹布笤帚啥的,卖给本钢,前两年还行,一个月有几十块钱,现在不行了,这都俩月一分钱没开了。”
张兴明问丫蛋妈:“你呢?你上班不?”
丫蛋妈没吱声,丫蛋爸说:“她是农村出来的,厂里也不要啊,就在家看孩子呗,现在养点鸡鸭,还不是全得她在家伺应着。”
80年代初,本溪这边像丫蛋爸上班这样的小厂很多,学校也办,街道也办,本钢下面的待业办也办,其实创收还是次要的,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待业问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xbiquta.co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