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走的时候都在纠结那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他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金属,那上面,似乎还有被火焰魔法击中的熔毁痕迹。
“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三个巫师,两个巫师结为连理,生下了有施法天赋的孩子,他被强制圣召到【天罚】大队里,前去讨伐他们,最后只干掉了一个,另外两个都跑了。”
“那是个好父亲,用身体挡在门前,拖延时间,只拖延了几分钟,直到那个巫师自爆,他们都没法前进哪怕一步,亲眼看着那男人的妻儿离开。”
神父叹息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他经常梦到他们,经常从噩梦里惊醒,他的余生都是在对信仰的置疑和发现自己动摇之后悔恨的一次次祈祷中度过的。”
“他总是经常半夜惊叫一声,然后爬起来到家中祈祷室里哭着祈求主的原谅。”
“父亲也是,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病,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我来了这里。”
红发男眼神飘忽的看着袖口,在那里,还挂着手环,在他们的宗教里,手环上的符号短语,意为【新生】,【希望】,以及【光】。
“我,我不知道。”
神父埋下头,叫旁人看不清他的面庞,用力的抓扯着头发,像他的爷爷一样,他开始对自己的信仰感到不解,他的心中出现了疑惑。
“来之前我只是想让他得到救赎,带着他的遗物踏上这片土地,说不定可以让远在天国的他看到什么,他需要看到的东西,但是,我,我也。。。”
他用力的捶了一下胸口,深呼吸:“这里绝对不存在什么【天生的罪孽】,我根本找不到所谓灾厄与混沌,如果要说是谁错了,应该是我们才对,圣灵啊,原谅我吧。”
“所以才说,你们那套在这里不行。”阿尔伯特端着杯子,呡了口水,“阿瓦兰迦人从来不会在走投无路时向那种虚无的存在祈求宽恕和帮助,我们更习惯轰开路,就算不是世仇,那一套在这儿也不顶用,神能被观测吗?力量强度尺度外貌身材,其力量原理是什么,作用效果又是什么,最大极限又何在,这些都没有,要让我们信神就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有神。”
他顿了顿:“神有神要做的事,人有人要做的事。”
神父叹息着起身,行礼,离开。
一场持续数千年的拉锯战,其影响直至今日仍未褪去,也许永远都不会褪去,它化为梦魇,化为纠缠了整整三代人的噩梦。
我也,参与过战争啊。
他眼前稍稍模糊了些,黑袍男人的背影让他仿佛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
被流浪汉捡,养,然后流浪汉死了,跟其他被人遗弃的孩子混到一起,然后是,混乱,死,死,死,就剩自己还活着,然后才是长久的安宁生活,像其他人一样,可惜最后没能寿终正寝,只是,看开了而已,名为【林文】的人过得并不精彩,坎坷,称不上充实,那只是单纯的活着。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也许,有一点是不变的。
“战争,真是种可怕的东西。”<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xbiquta.co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