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这自来熟的模样,白衣也没有再多管,他看着红炉的烟气终于开始氤氲缭绕了,便明白自己等了这么多天的药也是终于煎好了。其实不死药在身的他,就算受了再重的伤,又何须什么药,只不过豹神君确实不愧是神境之中的骁楚,纵然敌不过破碎虚空,但是那种蕴含在爪风之中的气劲,却成了他无法自愈的内伤。
这地方的药性和当初第一世的确实也差不了多少,再说他也不怕中毒,反正怎么也死不了,就算是中毒了,杀自己一次也就算是解毒了。有什么毒还能毒死一个死人的吗?
怀着某种莫名的心情,白衣抬手将那红炉提起一饮而尽。
“兄弟,你厉害啊。这么烫的东西,你也不怕自己的伤好不了了?”看着白衣的举动,黄狮着实有些咋舌,他虽然在这禹城被称为盗贼之中的新秀,可是他也不曾见过这么彪悍的人。看起来像是江南人的装束,但是这性子就跟北地土生土长的糙汉子一样,还真是奇特。
依旧不去管那个话唠,白衣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一炉滚烫的烈性药下肚,或者说还没有下肚,就割裂了自己的喉管,然后浓稠的黑血就从那断裂的喉管流溢而下,分外渗人。
“你是傻子吗?还不快止血!不不不,这止血也没有用了吧,喉管都裂了,还有什么活路?”黄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这四五日受到的惊吓比简直这一辈子还多。面前这人到底是谁,莫不是真的跟人比武,把脑子打坏了吧。
可惜,白衣可不曾怜悯对方一惊一乍,心力交疲的模样,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手中一抹月色划过自己已经裂开的喉管,然后一条黑乎乎近乎腐烂的腐肉就这样掉了下来。力道精确,手法精准,连血都不曾多流。
然后黄狮这辈子最大的谈资就在他一晃眼的时候出现,只见白衣割下那块腐肉之后,他的喉咙竟然在即刻只见不停生长,然后恢复如初。
“妖妖妖~~~妖怪!”惊恐犹疑外加崩溃般地嘶鸣了两声,黄狮骤然昏厥,终于没有了声音。
白衣摇头轻笑,如果自己和他一样也是个凡人的话,看到这一幕,估计表现也不会比他好多少。承认了自己非人的身份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胆子这么大,但是看在这段偶遇的缘分之上,我告诫你一句话。这几日看到的东西,如果有人问,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就行了,不用遮掩什么。”随手丢下已经死去多时的野鸡,白衣挥手斩断了对方身上绑缚的绳索,他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留下一两个活口也无所谓。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如果皇城司知道自己确确实实还活着的消息,反而会显得安分一点。毕竟一个不死的敌人,有那个没有脑子的家伙会去直面遮掩的非人怪物呢。
而且当他活着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天依那边也更加安全一点儿。
抬头走出这间这几日暂居的茅草屋,白衣也不禁觉得心胸开阔了起来,至于之后即将到来的那些麻烦。龙渊都在手了,他还会害怕什么,他又不是一个人。
这一路走来,大概才让他明白了,什么是家人的温暖吧。总有人在你心中支撑着你,因为你知道,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孤独。因为什么才爱上,这不过是小事而已,因为爱上了,这才是结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xbiquta.co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