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五少的这个考题比第一场要来的精巧,六只铁环被风吹的左摇右晃,位置不一,要捕捉到环心在同一直线上的机会本就不容易,箭矢还要在环心留下墨痕的同时不被碰撞的改变方向,最后射中指甲盖大小的靶心。这必须有绝佳的眼力和箭术,非常人所能及。
卫家几位少爷脸色都一紧,五少能百发百中的是五只铁环,六只铁环成功率只有一半。五少会选择冒险,显然是被刺激到了。
夜凤邪一笑:“五少这试题倒是有些意思,本侯还从没尝试过。”
卫五少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微微一松,冷笑道:“隐侯若是没有把握,我可以让你先发箭,省得我射中之后,你承不住压力。”
“本侯却怕破了你的局后,你会吓得大失水准,那本侯就胜之不武了。”夜凤邪笑的轻松,“还是如上一场一样,你我同时发箭。”
卫五少冷哼一声,驱马朝校场边沿走去,夜凤邪也驱马转身。这一次两人不是相对而立,而是面对靶心并行,从远处向靶心奔近。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过招,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被风吹得不停晃动的铁环,捕捉那稍纵即逝的时机。
卫五少毕竟是经常练习的,很快就被他抓到机会,咻的射出一箭,而后又快速搭上另一支箭,瞄准夜凤邪。他可不准备像夜凤邪一样吓吓人,而是准确的瞄准夜凤邪的后心,就算射不中他也要将他逼下马。
就在卫五少第二箭射出时,夜凤邪也抓住时机松开弓弦,同样没有去看结果,反手用左手的弓去挡卫五少射出的一箭。
卫五少朝夜凤邪射击的时候,场外人就发出惊呼声,等夜凤邪挡开那一箭后,众人的惊呼变成了尖叫,因为那一箭好巧不巧的射在了卫六少的胸口。
卫六少本来是准备看隐侯被一箭射下马的下场,兴奋的向前走了几步,根本没想过夜凤邪看似随意的一挥,不但挡住了必杀一击,还将箭矢打向了他,他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朝旁边躲了一步,却仍然被射中胸口,踉跄着倒在地上。
“六弟!”卫家几位少爷大叫,卫五少也吓得扔掉弓箭,策马朝他跑过去。
“快传太医!”君习玦喊道。
卫六少被卫大少抱在怀里,胸口不断有鲜血涌出,卫二少连忙撕下袖子去堵伤口,五弟的箭头有倒勾和血槽,中箭后会流血不止,不及时堵住只怕不等太医赶来,六弟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卫二少两截袖子都被血浸透了,六少的伤口才堪堪止住流血。卫二少两手上沾满鲜血,脸色狰狞的对夜凤邪吼:“夜轻笮!六弟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夜王府的几个王子发出冷笑,大王子道:“卫老二,你还要脸不要?明明是卫老五恩将仇报,暗箭伤人,结果误伤自己亲弟弟,反倒怪到轻笮身上,卫家人的脸皮还真厚!”
卫五少叫道:“我刚才那一箭根本不会伤到隐侯,是他故意打向六弟的!他这是蓄意伤人!”
“真是天大的笑话!”夜四王子捧腹大笑,“本王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射箭的人无辜,挡箭的人反而有罪呢!卫老五,你说出来不觉得脸红,我们听得人还替你害臊呢!”
众人也觉得卫家人没道理,隐侯只是仓促之下挥弓格挡,哪里会料到箭会射到卫六少身上。要怪只怪卫五少心怀不轨,结果累及亲人!
太医很快赶来,卫家几位少爷也顾不得口舌之争,忙请太医给卫六少诊治。
太医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把了脉,神色凝重道:“六少爷的伤在心脉附近,拔箭的时候只怕会有危险。”
卫大少忙道:“请太医务必要救救小儿,卫家必有厚报!”
“老夫会尽全力的,”太医道,“还是先将六少爷抬回营帐吧。”
两个小厮抬来担架,将卫六少抬回帐篷,卫家几位少爷忙都跟上。
夜四王子高声喊道:“卫老五,你可别想借机逃遁,这一局你和三哥打成了平手,你是没机会胜了,别是怕了,不敢与三哥比试了!”
“说是平手,也是给你面子,”夜二王子补充道,“你那一箭不过堪堪射中,轻笮的箭可是整个箭头都没入了!”
卫五少不敢置信的瞪向夜凤邪,平手?不可能!夜凤邪有蛮力就罢了,怎么可能在巧力上也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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