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看着那群一脸坏笑的公子少爷,这些都是平常和雪上义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他们眼中满是戏耍之色,都想趁机整治他。雪上义花了大批钱财养出来的一群所谓朋友,不仅视他如蝼蚁,关键时刻还会落井下石。
不过雪上义显然没认为他们是落井下石,因为他们的话正中他下怀。他一边把怀里东西护的更紧,一边满脸惊慌的叫道:“什么宝珠,我没见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越是这么说,越是引人怀疑。元帝冷声下令道:“来人!把他藏的东西拿出来!”
立刻有个太监上前,一把将雪上义怀里的东西抢出来,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太监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银珍珠。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叹,女眷们更是个个瞪大双眼,无比喜爱的盯着它,恨不得占为己有。
“就是这颗珍珠!”紫萝大声叫道,“这就是夫人准备送给小王子的宝珠!”
沈冰心、安氏、庄氏等人也都一脸惊愕,继而是惶恐,宝珠出现在雪上义身上,千歌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元帝盛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千歌刚要开口,雪上义就像是吓破了胆一样跪在地上,抢先道:“皇上,草民是无辜的!草民欠了赌坊万金赌债,实在无力偿还,二姐又不肯向沈家借钱,说是会暴露她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青扇与草民有私情,答应帮草民说服二姐,今日是青扇让草民在后门等着的。刚才她拿了这颗珍珠给草民,说是二姐向韩夫人借的,草民若知道她是偷来的,草民说什么也不会收的!”
青扇气得脸都绿了,连主仆的身份都不顾了,指着雪上义道:“你胡说八道!我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更没帮你盗过宝珠!”就雪上义这样的,她还与他有私情?呸!让他做少夫人她都不答应!
流萤心底的杀意几乎破体而出,盯着雪上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青枝也愤怒的瞪着雪上义,她想不通小姐怎会有这样的弟弟,一心帮着外人对付小姐,她此刻恨不得上去捅他一刀!
众人一阵骚动,窃窃私议,不管青扇如何否认,他们更相信雪上义的话。众人原本还半信半疑,现在都已经确信,沈家肯定是搭上雪千歌了!
紫萝趁机继续煽风点火:“雪五少都这么说,诸位该相信奴婢没有撒谎了吧!雪尚宫的确与沈家关系密切,只是雪尚宫不知安了什么心,不肯公之于众!”
“是啊皇上,”徐德妃道,“雪千歌勾结沈家,肯定有不轨意图!而且她还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还有,那颗宝珠是要送给小王子的,就是皇家宝物,青扇私通雪上义,盗取宝珠,雪千歌难辞其咎,应当重重处罚!”
元帝目光沉冷,视线在千歌和沈冰心身上移动,眼底有寒光划过,声音异常冷冰:“雪千歌,你可知罪?!”
君习玦负手而立,冷眼旁观这一切,温文儒雅的面容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冷笑,雪千歌,触犯了父皇的忌讳,我看你这次还如何翻身!
雪千舞焦急的看着千歌,若不是千歌对她示意不要多言,她早就忍不住开口了。一旁的宁妃和端妃也是满脸急色,紧握着双手紧张的不得了。沈冰心、安氏、庄氏等人已经满脸煞白,心都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千歌看到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的夜凤邪,脸上有了笑意,转头看向元帝,道:“皇上,臣是被冤枉的。”
与此同时,夜凤邪走到元帝面前,道:“皇上,臣可以证明,千歌的确是无辜的!”
徐德妃唯恐节外生枝,连忙说:“皇上,人证物证俱在,雪千歌罪无可恕,何必再听他们狡辩!”
雪千舞恳求的看着元帝,道:“刚才一直都是他们在指控千歌,就算真要定千歌的罪,也该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以免冤枉好人,错放真凶。”
元帝看了她一眼,尽管心中怒意腾腾,还是点头应允:“准了。”
徐德妃心中忿忿,不甘心的站到一旁。吕惠妃眼中也掠过一丝失望,她现在不敢当面与雪千歌作对,心中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夜凤邪从袖子中取出一张材质特殊纸张,道:“这是雪上礼和雪上义与盛达赌坊签订的欠条,请皇上过目。”
全福接过欠条呈给元帝,元帝扫了眼欠条的内容,上面写了两人欠赌坊两万六百金,元帝目光就是一沉,两百多万两白银,这两人还真是够胆!元帝又往下看,瞧见欠条最下方的手印时,神情顿时一怔。
“如皇上所见,”夜凤邪道,“这张欠条上按的手印是没有指纹的,只是滴上去的墨迹罢了,所以这欠条是废纸一张,雪上义两兄弟根本就没有欠赌坊的钱。”
雪上义见夜凤邪拿出那张欠条时,心中就有些慌了,听他这么说,更是不知所措。怎么会!这种欠条怎么会到了隐侯手中?!他不由望了一眼君习玦,却见他神色比他还难看,就像发生了什么让他惊骇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