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险险的躲过笤帚,却被吓得不轻,尖声道:“你这丫头竟敢打我,果然是表小姐教出来的奴婢,真是粗鲁无礼!”
绿柳拦住还想再打的绿茵,冷着脸冲钱嬷嬷道:“我们郡主也是你这婆子敢诽议的?绿茵年纪小不懂事,你这婆子一大把年纪还以下犯上,可见云家教出的奴婢更是不堪!”
“你!”钱嬷嬷气的咬牙,却不敢再说雪千舞的不是,绿柳故意指出雪千舞的郡主身份,多少让她忌惮了,“我不跟你们这些刁婢一般见识,带我去见郡主!”
“你算什么东西!”绿茵嗤笑道,“我们郡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钱嬷嬷头一昂,一副施恩的嘴脸:“你们不让我见郡主,可以,我钱嬷嬷可以掉头就走,只要你们别后悔!”
绿茵想要张口说什么,屋里听到外面动静的雪千舞说道:“绿柳、绿茵,不得无礼,请钱嬷嬷进来。”
钱嬷嬷顿时得意的撇了撇嘴,抬脚就往屋里走,路过绿茵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绿茵气的跺跺脚,赶紧追到屋里去,就怕钱嬷嬷欺负她家小姐。
钱嬷嬷见到面色病白,虚弱的靠坐在床头的雪千舞,夸张的惊呼一声:“呀!郡主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雪千舞不理她,只淡淡道:“钱嬷嬷此来所为何事?”
钱嬷嬷心里暗骂,破了身的破鞋还端着架子拿乔,脸上则笑眯眯的道:“夫人想念郡主了,所以命奴婢过来看看,听说郡主自那日从云府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可是在云府发生什么事了?可巧了,府里的堂少爷说那日与一美貌女子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这几日也把自己关在房里,要死要活非要娶她过门呢,不知郡主可知那女子是谁?”
雪千舞轻笑,她早猜到钱嬷嬷过来是拿那日的事做文章,这般毫不掩饰的提起,还真是有恃无恐啊。“云府的事我哪里清楚,何况是这般私密的事。”
“呵呵,”钱嬷嬷皮笑肉不笑,“可是堂少爷描述的那女子,却与郡主很像呢,所以夫人便让奴婢顺便问问,若是属实,夫人愿意成全……”
雪千舞不温不火的瞥了钱嬷嬷一眼,钱嬷嬷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绿柳,”雪千舞道,“诽谤郡主该当何罪?”
“依律例,按情节轻重处以囚刑到极刑不等,”绿柳大声道,“赐少爷就因为诽谤郡主,被判处十六个月囚刑,那还是看在赐少爷是小姐表兄的份上,才轻罚的,若是哪个奴婢敢乱嚼舌根,非得把她那条舌头割下来,再判处极刑!”
钱嬷嬷吓了一跳,她到底是个奴婢,若郡主真咬定她诽谤,谁也救不了她。她心中怕了,却强撑着道:“奴婢不过是替夫人传个话,郡主不愿听,奴婢不说就是!”顿了顿,不甘心的加了句威胁的话,“夫人好意,郡主不领情的话可别后悔!”
雪千舞冷笑一声:“绿茵,送客!”
绿茵会意,小姐让她送客,不就是给她一个出气的机会么,立刻开心的应道:“是!钱嬷嬷,请吧!”
绿茵好好的招呼了钱嬷嬷一顿,然后把她从后门轰出去。
钱嬷嬷扶着腰骂骂咧咧,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回到云府后立刻在云傅氏面前添油加醋,说雪千舞不仅不领夫人的好意,还对夫人出言不逊,要治夫人诽谤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