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披着一件玄色金线绣吉祥如意镶绡鼠毛领斗篷,下穿一条宝蓝色撒花瑞锦马面裙,额间戴着藏青色镶绿宝石抹额,从看到她们出来就一脸不豫,直到千歌因为行礼扯到伤口吃痛的吸了口气,才缓了脸色道:“二丫头既然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坐在一旁,披着秋香色遍地牡丹银狐斗篷,系着一条石榴红十二幅春景马面裙,堕马髻上插着几支八宝翡翠攒珠钗,手腕上戴着双股缠枝赤金镯子,细长吊尾眼,鼻峰刻薄的陆氏闻言道:“二小姐有伤在身,还能责罚奴婢,想必也不缺给老夫人行礼的力气。”
老夫人一听,果然脸色又不好看了。
陆氏继续说道:“老夫人一来,三小姐就赶忙出来迎接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倒是很大的架子。”
“娘,”雪千黛柔声道,“二姐姐有伤在身,您就多迁就一下吧。”
“我迁就一下倒没什么,难道还让老夫人迁就她吗,”陆氏道,“这么冷的天,若是把老夫人吹病了,谁能担待的起啊。”
“好了,我身子没那么弱,吹一会风就病了。”老夫人不悦道。明着在说陆氏,实则说千歌岂不是比她身子还弱,挨了几板子就矫情。
陆氏脸上有了笑:“是儿媳操心过头了,老夫人身体康健着呢。”
雪千舞忍不住要为妹妹辩解,千歌捏了捏她的掌心,走上前去,一脸惭愧的说:
“母亲教训的是,千歌只是一点小伤,实在不该让祖母和母亲在寒风中坐等,只是母亲拨来照顾孙女的丫鬟婆子不知去哪儿偷懒了,孙女只能自己着装梳洗,故而耽搁了一会,让祖母和母亲空等,实在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