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前面杨柳白色的宝马,满心期待着杨柳能够在某个地方停下来,可是高大川看着杨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向城市外驶去,他也驱车追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高大川的面前出现了红灯。戴上蓝牙耳机,高大川对前面车里的杨柳说道:
“你停下来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可是杨柳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继续向前开去。
此时的杨柳彻底对高大川失去了信心,曾经的天长地久、不离不弃,都幻化成一幅幅幻灯片摇曳在杨柳的脑海里,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想离开这喧嚣的城市,找一个幽静的地方,好好理顺一下自己的思绪。
出了城市红绿灯少了些,看着这空旷的公路,杨柳任由车速加快向前驶去,要去哪里?杨柳不知道,她只想这样走下去。因为半个小时前翠姨就打电话告诉她,小志已经被她接回家了。
去海边!当自己决定了前进的方向,杨柳通过后视镜看到高大川若即若离的跟在自己的后面,她想甩掉他,于是加大了油门。
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此时的杨柳大脑里全是高大川脸上那个醒目的口红印,她手握着方向盘在急速行驶,在一个坡下拐歪处,前面公路上出现了几个骑着单车的男孩,他们来来回回在公路骑乘“之”型,眼看着车就要行驶到那些孩子面前,杨柳满脑子都是“减速慢性”,可是前面不到50米的下坡已经减不下速度,杨柳只好拼命地摁喇叭。可是那群孩子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还在嘻嘻哈哈地像舞龙狮一样,左右拐着。
在这紧要关头,杨柳想到的是前面四个花季少年,此时正是点钟太阳一样鲜艳的生命,右侧的公路下是十米深的深沟,如果杨柳急刹车的话,车一定会惯性坠入沟底,可是此时杨柳别无选择,为了前面那几个孩子,杨柳毫不犹豫地来了个急刹车:
“嘎!碴!!”
车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翻入了十米下的深沟,随着身体向下翻的时刻,杨柳的头碰在车体的某个地方失去了立刻知觉。
前面的四个孩子听到身后的声音吓呆了,当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其中有个孩子想到刚才的情景,想马上逃走,而另一个孩子却是哭着说:
“都是我们车才翻到沟底的,我们不能走,必须马上拨打120!”
这个孩子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两个孩子的同意。在高大川赶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把车急刹车停在公路边上,大喊了着“杨柳”整个人连滚带爬地滑入了沟底。
高大川费力地到了沟底,看到车已经撞得变了形,高大川拿起一块石头把车玻璃砸开,看到杨柳的腿被方向盘压着,头上、脸上流着血,已经不省人事。
“柳儿!你别吓我。”
高大川一脚把变形的车门踹开,探试着把杨柳的腿从方向盘下拿了出来,抱起车里昏迷不醒的杨柳,气虚喘喘地向坡上费力地爬去。
血顺着杨柳的脸还在流着,高大川的手刚才抱杨柳的时候,也被玻璃划破了,他没有顾忌这些,心里只有一个意念:救她!
这时候公路上的那几个孩子看到高大川的样子,其中那个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小男孩,也顺着公路的陡坡下来接应高大川。
其它的几个孩子有的喊人,有的打电话。只有片刻的功夫,救护车已经呼啸而来,这时候高大川抱着杨柳已经爬到了坡顶,医护人员上前把抱着杨柳的高大川接应上来。
担架上杨柳的头还在流血,随即下来的那个医生按了下杨柳的气息说道:
“立刻送医院!”
高大川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掺杂着手上的血迹,看着杨柳被抬到了救护车上,随后也上了车。
救护车上高大川一直攥着杨柳的手,呼唤着她的名字:
“柳儿!求你不要放弃,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求求你了!!”
身边的护士在不停地用心脏起搏器刺激着杨柳,这一刻让高大川感觉到即将崩溃的承受能力,他不停地抬起头看着医生请求:
“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求你们了!”
高大川这个“求”字,说的震撼心灵,让一边的医生为之动容:
“我们是医生,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力量救你的妻子。”
接下来高大川不说话了,把杨柳软弱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柳,此时他的心在呐喊:
“求你不要丢下我和孩子,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这个时候,他开始后悔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要不是他答应送夏汐,夏汐也不会在自己脸上留下一个口红印,要是没有那个口红印,杨柳也不会赌气开着车来到这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高大川低下头,任悔恨的泪水悄没声地滴落在杨柳的手上。
救护车到了医院后,杨柳被送进急救室,高大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脑中开始一片空白。
当他恢复意识后,马上起身望着急救室的门,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假如杨柳死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特别是那个夏汐,他一定要找她算账!
咬着牙,冰冷的脸上是从没有过的痛恨,高大川一拳拳地砸着急救室的墙,墙上留下一个个手指关节的血印,直到感觉到不可忍睹,高大川才趴在墙上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