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三人以为孙二虎是给他们拿出什么人间美味来了呢,结果仔细一看,那大海碗里盛着的竟是一大盆臭烘烘的泔水。
开始时白薇三人还以为是这混小子跟他们开玩笑呢,哪知道泔水一端上来,孙二虎竟然先流着哈喇子自己盛了一碗,稀里哗啦就开始吃,看得白薇三人直恶心。
白薇赶紧拦住他,就问他,这么多泔水从哪儿弄来的?孙二虎吃得满脸油水,用衣袖抹了把嘴说:“我拿着个桶去找村儿里人挨家挨户找剩饭剩菜,接回来的,你们尝尝?”
“我们尝你大爷!你是犯神经病了吧?我们是驱魔的,神经病可治不了!”
白薇、小茹和杨左生气得抬腿就往外走,孙二虎赶紧追出门来,一边追一边说要是这些不和他们胃口,就给他们准备别的饭,可三人哪儿还吃的进去啊,早就让他给气饱了,于是出了院子骑着自行车就回了黄家沟子,到了家之后气还没消下去呢,然后还拿我和白龙撒了半天气……
……
我跟五爷把这事儿前前后后一说,把自己也气得直皱眉头,灌了口酒说:“五爷,您说有孙二虎这样的没?对,他确实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偷抢拐骗什么都做,就是一地痞无赖,可咱好歹救过他的命对不对?白薇、小茹他们那么关心他,专程过去看他,结果他就给他们吃泔水?他还是人吗?”
听我说完,五爷也气得一拍桌子,哼道:“这小子无法无天了,说起当流氓来,老子算他祖宗!我这是让儿子囚禁着出不去,等我好了,我非得揍他一顿给小师傅出出气不可!”
话说到这儿,五爷话锋一转,又皱着眉说:“你说,这小子家里该不会真有什么精神病史吧?我听说这种病遗传。”
“就算有,他活二十多了,也没犯过啊?怎么就现在白薇一去,就他妈犯病了呢?我看呀,这小子是存心的!”
“存心?存什么心?”
“反正不是好心!”我骂道:“我告诉你们吧,从白龙让咱们画地图时,这小子就不给咱好好干了,画到一半竟偷跑回家,正好被我给撞见了!你们想,这小子以前不是总抱怨,说什么一跟咱们在一块儿就没好事,咱们还总让他帮着卖命,为咱们出生入死的,结果还不给他开工资,呵,我看这小子是因为这些生气了,所以想故意跟咱们保持距离……”
“他妈的!”
五爷气得又骂一声,吼道:“我都七十多了,还不是为你们出生入死,你们也没给我开过工资啊?咱能处到一块儿,混的是情义,能用钱来衡量?不行,这件事我不能忍!”
说着话,五爷翻身爬到炕梢窗户旁,悄悄掀开窗帘缝往外看了看,回头又说:“小六子,孙二虎这事儿做得太浑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可忍不住!眼瞅着也就天黑了,今晚咱仨去干他一顿给小师傅出出气,你看咋样?”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我把瓶子一举,立刻叫了声‘好’,随后我和五爷的目光都朝着白龙望了过去,白龙显然也已经喝到位了,鼻子都红了,哪儿还管自己什么身份,见我和五爷气势汹汹的,当即也拍着桌子吼道:“好!干他王八蛋的!今儿晚上咱哥仨金兰结义,谁不服干谁!小六子,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五爷,你就是我三弟!”
“二哥!”
五爷当即一抱拳,又说:“今晚七点多钟,老四出去给人送熟食,为掩人耳目一会儿你俩跟他一起离开,今晚七点跳墙出来,咱们村口集合不见不散!”
“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