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诡异的浓烟飘到世纪商贸顶空就不动了,仿佛在偷窥这大广场。我瞧了很久,这不像是鬼巫,因为鬼巫的气势要比这强烈多了。
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悄然落下,就穿着我的大红仙衣,把斗篷罩在了头上,这一看挺像那什么splay的小仙女。
今朝很多人穿得喜庆,我这样一点不突兀,走在人群中也挺不起眼的。
“喂,你们有没有听说,前两天东海码头有人看到一群穿盔甲的兵从海面上飞过,往连阴山去了。”
“我擦,谁说的?”
“火葬场上班的那些人说的,说那叫阴兵借道。”
“吹把就,这什么年代还阴兵借道,你真以为那东海是个古战场啊?”土他私才。
“一个人说看到可能是吹的,可是那些家伙都在说,说密密麻麻的有好几十万呢。”
“呸呸呸,今天圣诞节,别说这些晦气话。”
“这又不是中国人的节日,你瞎高兴什么啊?”
“艾玛,老子崇洋媚外不可以啊?切!”
这对话是从我右边传出来的,一群年轻的小伙子正围着个羊肉串摊子高谈阔论,听得那卖羊肉串的满脸惶恐。
我凉凉地扫了眼那几个人,可能都是没什么正当工作的人,头发搞得特别非主流,整个一群魔乱舞的即视感。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五个人中,有一个人看起来非常怪异。他……脑袋顶上没有阳火。也就是说,他是个死的。
他是五个人中最矮的,被挤在了最里面,眼神呆滞地看着羊肉串,目不转睛的。
魂蛊?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因为除了雨瑶那个丫头之外,我还没有看到过因为执念而能行走的尸体。在加上半空中那诡异的浓烟就在这几人顶上,我觉得他是魂蛊。
这么说,鬼巫又在出手祸害人间了?
我离他们还有些远,想必那浓烟并未发现我,它正慢慢地压下去,像是把那五个人完全覆盖住了。凡人的眼睛应该看不到这股浓烟,所以那几个人还杵在羊肉串摊子边没离开。
我蹙了蹙眉,正要出手提醒一下时,却忽地被一只温润有力的手拽开了。
我霍然回头,竟然是凌枭,他穿着黑色衣袍,因为晚上,所以在人群中也并不惹眼。他迅速把我拉到人群外的喷泉边才站住,面色有些冷冽。
“凌枭,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奇极了,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竟然一点感应都没有。
“鬼巫不知道躲在哪里了,正在炼制炼尸,他盯上了这些人,先别打草惊蛇。”凌枭又微眯起眼睛往了那边很久,才回过头来冷呲了一声,“他还一直想要东山再起呢,这个混账。”
“鬼巫干的?可是这是四条人命呢,就这样袖手旁观不太好吧。”我说了,我们玄鸟是正义的化身嘛,爱心泛滥也是情理之中。
“这五个人一个月前就该死了,他们一起撬了西郊二十几座公墓,偷了里面的葬品。可能有点背,不小心撬了一个风水师的墓,当场就中邪了,死了一个。”
“……那怎么跟鬼巫扯上关系了啊?”
一个月前,那我还在天上呢。
“鬼巫一直在阳间寻煞气强的人炼尸,这种人炼尸过后杀伤力很强,就盯上了这些人,用了个蛊虫在监视他们,伺机抽走他们的魂魄。”
“那咱们就这样看着?”
“不然你想做什么?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咱们还要去救么?”凌枭抬手捏了一下我的脸,又道,“这些人就算鬼巫不早上门,也都活不了多久的,你担心什么。”
“人家……只是正义感太强嘛。”我讪讪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去玉宅都没有人了,你们是不是离开很久了?”
“护院的结界被打开过,我猜是你回来了,就上来看看。阳间这边最近出了一些小事情,我就让他们都下去地府了。”
凌枭不以为意地道,但我晓得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所有家鬼和护院的鬼都撤了,怎么会是小事情呢?
“走吧九儿,我已经下了道灵符,会有阴兵追过去的。”说话间,他又拉着我走了好远,急匆匆的仿佛在戒备什么,这令我非常疑惑。
但这地方不太适合深究问题,我也就乖乖跟他走了。我们没有借道阴阳,而是直接回了玉宅,宅子里一片死寂,跟一座坟场似得。
我正要问凌枭有关于阴间的事,他却忽然回头冲我诡异地笑了一下,身上的黑袍瞬间变成了白色锦袍,玉树临风的模样,令我惊恐万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