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笑着安慰他,心头却沉甸甸的。老君作为道家鼻祖,他的卦怎么可能不灵呢。他到底预见了什么东西呢,竟然难过得一个人偷偷的哭。
唉!这个为我操碎了心的小老头,我这辈子真是欠他太多了。
“那我陪你回天庭一次吧,正好去见见他。”
“好!”
我把袭儿送回天庭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我做了好些天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把他回到老君的身边。
因为我很怕,万一我们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至少袭儿是安全的。
袭儿临走时拉着灵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千叮万嘱叫她长大了一定不能理别的男孩子,要等他来娶她,把我笑死了。
我再次出现在南天门时,守门的天兵看到我一脸戒备,也没理会我,倒是对袭儿点了点头,喊了声“鬼灵子”。他是老君的爱徒,所以仙宫的人多少还是会给他些面子。
我们来到老君府邸,他可能已经接到消息说我到了,早早就站在了殿前看左盼右盼地故意看风景了。他看到我来没好气地睨我一眼,捋了捋胡子。
“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特别眼馋冥界的幽冥果,特地给你弄了些来。”我把手里的包袱拎起来晃了晃,他眸子一亮,又装着很不以为意。
“老夫并不眼馋这个。”
“好啦,这里又没外人,嘴硬什么。袭儿,给爷爷抱进去。”我把幽冥果递给了袭儿,凑近老君顿了顿又道,“听说你给我算了个卦,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斜睨着我,眸色有些犀利。“知道了你就会按照我说的做吗?”
“你们是不是已经在谋划对凌枭下诛杀令了?”
“他若执迷不悟,这是迟早的事情。”老君别过头,冷冷地道。
“那你认为,仙界有哪个战神可以打败他?你们这样做,不就是让更多的人去找死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凌枭的手段,他要么不杀,要么全杀。”
“你作为他妻子,就如此助纣为虐?”
“我没有助纣为虐,我一直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是你们逼他成魔,一次又一次。当年如果你把灵巫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可你没有。”
“”老君顿时哑然,转头凉凉地看我很久,才又道,“玄儿,其实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很久了,我想你用至阳之火把我焚化。我若灰飞烟灭了,他也不复存在了。”
“你这是在逼我?”
“非也,灵巫的事情我从未隐瞒仙界,是大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而压了下来。他们本以为让那魂修仙便可除去他的恶性,谁知道越演越烈,最后把他驱逐出六道,他又跟着魔巫修了禁术,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你们无法除掉他,所以任由他自由发展?”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们一个劲地想要除掉凌枭,却不除掉罪恶的根源。就算无法杀他,为何不把他封印?
“玄儿,我一直都在弥补,希望可以阻止一些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完全无法掌控了。我不希望你和帝星有事,可我人微言轻,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来阻止。”
我看到老君那佝偻下去的背脊,心里更加难受了。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他们对我们太不公平了。你且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还请你好好善待袭儿,他终究是无辜的。”
我说完就离开了,打算去找玉帝。他叫我好自为之,我想知道他希望我做到什么地步。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用委曲求全来换得一时的安宁。
我在仙镜台下看到了他,他正站在仙镜台前看着镜面,背影特别的威武霸气。
“罪臣九玄拜见玉帝!”
“在凡间玩够了吗?玩够了应该回天庭了。”玉帝没有回头,只是漠然地道。
我被他的话震惊了,他是不打算降罪于我的意思?那如果我回来,他会放过凌枭他们吗?
“玄儿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讪讪道。
“你与一个魔混在一起,不觉得丢脸吗?朕疼你是因为你是凤凰一族最后的一只凤凰,你切莫当成是理所应当。”
“他成魔亦是被逼的,他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情。是那二郎神自己公报私仇,一次次想置他于死地,才令他逆反的。”
“恩?”玉帝霍然回头,眸色凌厉如剑,“因为被逼,所以要成魔?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