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菁榆耸耸肩,扬起头,在反光镜中凝视着自己被浓妆遮盖着的脸,“是啊,我又醉了,你要来接我吗?”
那头一时噤声。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周赴生没那么耐心。
但她倒是也乐意等。
这样的死寂持续了五分钟之后,电话里才断断续续地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赴生,你到底来不来?装死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宋菁榆佯装怒意,伸手在包里一摸,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在哪儿?”他问,带着丝丝慵懒的语气。
说话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有停,和电流声混杂在一起,略有些吵。
宋菁榆把听筒声音调低,一面翻开包包寻火机,一面调侃似地回他话:“干嘛?你要来接我?如果不是,你就不用……”
她抬头时突然怔住。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外面站着的是周赴生。
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在地上拉开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把外套搭在手上,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与她通话,每当看到他那张冷着的脸时,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股子木质香水味。
很淡的味道,也不刺鼻。
却深深印在她的记忆里。
周赴生坐在副驾驶座上,刚要系安全带,宋菁榆就猛地凑过去。
贴着他的颈窝深吸了口气。
周赴生配合地俯低身子,手指有意无意触上她头发的丝缕。
半晌,她才从埋着的颈窝露出一双眼睛。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他颈畔的肌肤。
忽地,周赴生的喉结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