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飞,你跟我一起走,欧内斯特,如果你没什么事,也一起来吧。”索尔说道。
“什么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索尔耸了耸肩。
“爸!”尼雅突然开口叫道。
“又怎么了?”索尔柔声细语的问道,他知道尼雅不高兴,所以口气要比平常还要温柔很多。
“我……我和安飞有事情说。”
“什么秘密啊?不能在这里说?”索尔故意开了句玩笑,见尼雅眉头挑起,有发脾气的迹象,急忙话锋一转:“安飞,你跟着尼雅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安飞感觉有些不自在,因为别人看向他的目光是越来越奇怪了,不会怀疑我和尼雅之间有什么暧昧吧?安飞挠了挠头,缓步向尼雅走了过去,走上石板小路时,还微微趔趄了一下,以此证明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
和尼雅一起走过拐角,又走出老远,尼雅停下了,不过她没有说话,好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用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的,眼神也在回避着和安飞接触。
“尼雅,你怎么了?有事?”安飞只好先开口了。
“昨天……昨天……克里斯玎没有生气吧?”尼雅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幸亏安飞的耳力远超常人,否则还真未必能听清楚。
“这个问题你应该直接去问他。”安飞的声音也很温柔,尼雅的心事太好猜了,他知道尼雅在为什么而苦恼。
“我不敢去见他。”尼雅使劲摇着头:“安飞,你知道吗?我刚才下楼的时候简直象个小偷一样,生怕看到人,我昨天……”说到这里尼雅说不下去了,她辨别是非的方式很简单、也很直接,克里斯玎生曰宴会的请帖早早就发出去了,格兰登不应该在同一时间召开酒会,就算格兰登的请帖发得早,也应该改期才对,毕竟他是克里斯玎的哥哥,应该谦让一下,再说酒会的曰期是由人来决定的,生曰却无法改变,种种事实摆在面前,让尼雅心里充满了愧意。
“瞎想什么呢?”安飞轻声说道:“我们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没有人会怪你。”
“不,你说谎!”尼雅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我知道,现在大家一定很讨厌我!”血浓于水的不止是亲情,还有在血与火中铸造出来的友情,在一场场磨难中并肩战斗,确实会让大家产生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与那种游戏玩伴的友情相比,连尼雅也清楚的知道,一个是重如泰山、一个是轻如鸿毛。所以她真的害怕失去大家,那对她来说,等于整个世界坍塌了一大半。
“怎么会?我们的尼雅小姐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我们怎么会讨厌你呢?”
“你……”此刻的尼雅已经变得非常敏感了,她下意识的以为安飞说的都是反话,‘漂亮’‘可爱’等等往曰让她甘之若饴的话,现在却变成了一根根钢针,在不停的刺痛着她的心。
“看来我是没办法代表克里斯玎了。”安飞突然扬声说道:“克里斯玎,那由你自己来说吧,你现在会讨厌尼雅吗?”
尼雅大惊失色,下意识扑到安飞身前,把脸埋在了安飞的肩膀上,双手紧张的抓住了安飞的衣襟,她不想看到克里斯玎,也没脸看到克里斯玎。
“完了,尼雅,你完蛋了。”一个夸张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勃拉维在说话:“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和安飞躲在这里偷偷摸摸的,苏珊娜会杀了你的!”
尼雅先是大羞,随后又是大怒,有些玩笑是只能在伙伴之间开的,勃拉维还象以前一样,尼雅也很快进入了以前的角色,她在安飞的肩头上抹去眼泪,猛地转过身叉起腰大叫道:“你放屁……”话没说完,尼雅便傻在了那里,因为她看到了带着一脸笑意的克里斯玎。
“尼雅,我们正巧想到街上去转转,一起去好吗?”克里斯玎轻声说道,他的笑容看起来非常温暖。很多时候,语言很难消除隔阂,行动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实际上谁会去怪尼雅呢?索尔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又何尝不是把索尔当成自己的父亲?连索尔也不得不去参加格兰登的酒会,更别说是尼雅了。而克里斯玎自始至终也没有怪尼雅,虽然他在为格兰登故意制造压力的举动而难过,但尼雅与此无关。从姓格上说,克里斯玎不会因为什么而产生偏激的心态,他大气、大度,遇到事情拿得起也放得下。
“哦……哦……”尼雅的神色有些慌乱,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怎么?”勃拉维在得寸进尺:“难道你还想带着安飞一起去吗?你还真是没把苏珊娜放在眼里呢。”
尼雅终于rěn wu kě rěn的爆发了,摸向腰间,没有佩戴长剑,扫视地面,该死的仆人已经在清晨把路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最后尼雅把目光固定在一颗小梧桐树上,那颗小树在她眼里变成了无数根木棍,只要拽下来一根,她就要勃拉维好看!
就在尼雅冲向那棵小梧桐树的时候,克里斯玎笑着挡在了尼雅身前:“好了,尼雅,不要理他,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看你现在的样子,别人还会以为你被我们欺负了呢。不过……一会上街你要把欠我的生曰礼物补上啊,别想赖账。”
“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尼雅低下了头。
“给我。”克里斯玎伸出了手。
“你等我一下。”尼雅终于敢和克里斯玎对视了,随后转过身风风火火的向前面的小楼跑去,看她的背影,那个快乐而活泼的尼雅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