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都降低姿势,是敌人的狙击手。”陆排长看林小天没事,就开始大声提醒。
“狙击手”?阵地上大部分战士都没听懂。如果放到现在估计在百度上随便搜索一下,得会蹦出来几百几千个“狙击手”,那时的弟兄们不行,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个“狙”字怎么写,看到“狙”字得念成“zHU”。尽管这样,从陆排长的严肃表情中,大家还是知道了情况的危险,马上做出俯身向下的姿势,然后就是小声的嘀咕。其实也用不着怎么细捉摸,估计没用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弟兄们都明白了“狙击手”的含义,不就咱们所说的特等射手吗?充什么大屁眼子?
听到陆排长说的“狙击手”,哥们儿立刻来了精神,连林小天的秘密也不准备挖了,曲身运动到陆排长旁边。
“排长,听清除枪是从哪打来的吗?”
“没有,刚才那枪是跳弹,否则小天躲在掩体后面不会在那个位置穿出洞来。得注意观察,距离得有三、四百米。”连陆排长也没发现敌人“狙击手”的位置。
“刚才排障的敌工兵是不是配合‘狙击手’的行动,故意把咱们们引出来?”我在陆排长面前说话很是小心,如果是别人早就下结论了。
“判断的有道理,现在最关键的是迅速发现敌‘狙击手’的位置,他们狡猾得狠,估计打了一枪肯定会换个地方。”
“那咱们也引他出来一次?用个钢盔什么的?”我想出了多少个老电影里演的屡试不爽的法子。
“恐怕不行,他的枪有没有光学瞄准具咱们不知道,你放个那东西估计得被他看破,反而打草惊蛇,先别急,既然他来了,估计不想空手回去,而且还有几个人也说不定,咱们还是小心点,再观察一段时间。”陆排长说完就小声命令其他战士先回洞掩蔽,阵地上只留下林小天和我。
林小天裤衩上穿的大洞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再偏离二公分,这小子不重伤也得成太监,估计他那玩艺大难不死该必有后福了。当时情况紧急,没想太多,只是认真查看了一下他所在位置,想研究出跳弹是如何形成的,推算出敌“狙击手”的射击位置。估计我们都在想这个问题,于是三个人的目光均集中在那开了口的绿色的大裤衩子上。
林小天被我和陆排长看的有些发毛,还弄得挺不好意思,居然用手捂住。这举动很是反常,以前不这样,这小子总觉得他那东西个大壮实,恨不得走大街上都光着显摆,内心深处有轻微的耍流氓倾向,但不算什么心理疾病,除了在阵地上怕烂裆而光了很长时间腚,其余时间还没严重到四处露阴。
我是谁呀,那可是特等射手啊,眼里揉不得沙子,连射击教研室都把哥们儿定为预留射击教员,就他捂住的部位怎么能逃过特等射手的火眼金睛?此处注意,我可说的是特等射手,我还不想堕落成什么充大屁眼子的“狙击手”。
我趁林小天没注意,假装关心他着弹的位置,一把撕下他的大裤衩子。
“哗啦”一声七八个厚厚的信封落在地上,夸张点说那些信摞在一起估计还是得跟广东月饼一般厚。
妈的,我说信来的这么勤,都是部队某医院的通信代号,估计就在咱们百公里以内的某野战医院,肯定不是金玲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