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五十分的样子,赵庄宁静下来。刚刚回家的赵金菊也感到有点累了,就坐下来和娘说说话,看看电视。自从山村有了电后,人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有钱的人都会买台电视机,晚上在家消遣。以前是吃了晚饭后,不久就睡觉的。若是夫妻俩,则会做生产人的事。农村人口膨胀与经济文化生活等都有关系。你想那么早上床,睡得着吗?在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情况下,男欢女爱就是最大的快乐。快乐了一时,苦了一辈子,儿女多了,生活能好起来吗?还有资金培养小孩吗?书读的少,文化怎么不落后!在经济落后的情况下,又产生多生产人的事,这就是农村人口膨胀的根本原因。有了电视机不光多了娱乐活动,人们也从电视里知道了天下。学得了很多东西。由愚昧无知到思想开放。给农村的文化、经济发展带来了很大的作用。
赵金菊无心电视,一坐下来,白天的活动,就会在眼前晃动。心中挂欠,脑袋思想的事情仍然是张平安。张平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但在赵金菊的生活中,始终存在着他的影子。在上海读书时,在乐平与江中流结婚时,尤其是向他借种时的场景,彷佛就在眼前。
可眼前是什么,是孙二娘,是命苦的娘,是受了大半辈子活寡的娘!胡思走了,自己还只五十岁不到,还有人说她像三十几岁的人呢!当然岁月不饶人,三十几岁是不可能了。可自己感到也不十分老。心里的年龄不老,还需要爱情的滋润,绝不可能就此守寡!
不守寡又如何?这是摆在面前的严肃问题,电视不好看就睡觉。当一个人躺在床上时,问题更加明确:冷被窝不舒服,寡不好守!翻来覆去,像是身上痒,又像被子上有毛刺,左侧不舒服,右眠不合适,朝天更加难受。好像眼睛又想睁开看什么?什么也看不见!黑咕隆咚,好像看到一点光线,那是厨房里射进来的!她住的半间房,就是孙二娘,把它从厨房分出来的一小部分,只放了一张单人床,赵金菊在此睡了十几年。看到了光线就是还有希望。
希望是在上海,还是在家乡?
想到上海赵金菊感到应该回去了。这里盖房子不需要她。有郝仁全权处理,了不得让江夏雨再住几天。反正没有工作,多住几天也可,自己则要回去,要给儿子完婚。儿子完婚了,上海的任务才算完成,希望才可以寻找。
第二天,赵金菊对孙二娘说:“娘,我先回上海去,为秋果结婚做些准备工作,到结婚时,你们再去好吗?”她这一声“你们”指的当然是爸妈。上次胡冬梅结婚,赵爸说一个人身体不便,硬是没有去,这次外孙结婚又有孙二娘陪着,那是一定要去的。
江夏雨来了,赵金菊又跟他说:“娘要回上海去为秋果筹备婚礼,你是到上海呢,还是回淮安去,随你自己定。”江夏雨才接受人家当顾问的聘请,又要走,他开始不好回答,可昨晚围观娘的事,又让江夏雨耽心娘的安全。为什么来乐平,不就是让他保护娘吗?如今回去是一定要一同回去的,不拿薪水的顾问好说,娘的安全事大。另外江夏雨也想刘鸿雁了,秋果弟都要结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什么时候办?也要去商量商量吧!于是他同赵金菊说:“娘,我同你一块回去!”
赵金菊把决定也告诉了郝仁,说:“郝工,辛苦你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工程进展也在电话里告诉我,到时,我好派人来验收。不管怎样,一定要抓好质量,到时我会一并感谢!”郝仁喏喏答应了。
最后,赵金菊给张平安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她要回上海了,有些事要亲自去办,办完事一定回来!就差说:你等着吧!我一定回来找你!为什么没有说,因为赵金菊还没有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