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心跳更快了……
“余将军……”白江宜在被窝里脆生生地唤道。
余亦以为她还是嘴馋,闭着眼漠声道:“不许吃。”
“哎呀。”白江宜将头探了出来,趴在卧榻上拿手撑着脑袋,“不吃,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胸口的疤是怎么来的。”
余亦闻言,面色有些动容。他将娇小的柔软搂进了怀里,柔声道:“我刚来关北的时候,将士们还不服我这刚及弱冠的少年,他们就……”
“怎么又一人在此喝闷酒啊。”
一土坡上,正在月下独饮的颜墨离,被这声音打断。徐阳秋拎着两壶酒,踩着沙土有些艰难地爬上了土坡。
“你来干什么。”颜墨离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仰头畅饮。
徐阳秋在他身旁坐下,将酒放在两人中间后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不知道为什么,关北的月亮要比都城大得多,也亮得多。
徐阳秋掀开酒封,将酒大口灌下,又畅快的吐这气:“世人都不相信因果,可因果又曾饶过谁?”
颜墨离饮酒的动作顿了顿,他放下酒壶,转过头看向徐阳秋,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徐阳秋的酒是温过的。
温酒寒风更醉人。
风抬起他的长发,他带着些许醉意,道:“你渴望战争吗?”
若是在一天前,颜墨离或许会有些许犹豫。可今日这一路走来,看着这荒寂的黄土大地,看着百姓见到军队时表情里隐隐地担忧,他没了任何犹豫。
“不。”
颜墨离回答的很简单,但这就够了。徐阳秋将那壶没开封的酒放在了他身边,道:“方才有一本地的大娘问我,你是谁。”
颜墨离面色一怔,突然有些紧张。
“我说…”徐阳秋又饮下大口,“这是之前被余将军生擒的北汗王子。”
被生擒,是颜墨离的心病。徐阳秋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打自己一顿。可他没有,他只是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轻松地笑了笑。
徐阳秋也颇感意外地笑了,他继续道:“那大娘又问我,我们现在干嘛去。我说…”
“送你回家。”
回家……
颜墨离垂下眼眸,没再说话了,天很黑,他的脸融在黑暗里,徐阳秋看不见他的表情。
“然后她就拿了两壶酒给我。说这是平安酒,他们家里夫君,儿子,出征时都会喝上一壶,寓意着平安归来。”
这次他看清了,颜墨离捧着酒壶,握很紧,紧到微微发抖。
徐阳秋站起身,提着酒壶左摇右晃地下了土坡,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风过万里,亦有归期;将行千里,终回故里……”
这是他刚学的,在一个断了腿的老士兵那学的,那士兵说这是他们将军教他们的,那将军……姓余。
是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