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狗急跳墙的模样,沈家一更是笑出了声:“杨大人别急啊,我一一给你道来。”
不知为何,看着沈家一这般沉着冷静,杨泰然反倒是有些心跳加速了。
“杨大人,你可知现在太子宫苑同你家尚书大人一起辅导太子的是何人?”沈家一问道。
杨泰然眼眸微垂,下一秒拿着朝板的手都是一颤:“沈...沈太师。”
“沈太傅是我的父亲。”沈家一向着安帝重新展袖行礼,“陛下,微臣自小便跟在家父身边学习。杨大人说微臣年纪尚清资历尚浅,岂不是在婉转地表达陛下您给太子找了个没用的夫子吗?”
好家伙,拐着弯儿祸水东引啊。
安帝轻抚着自己的胡子,认同地点了点头。见到这一幕杨泰然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陛下,臣绝无此意啊。”
“那不知杨大人是想认个僭越之罪还是认个失职之责啊。”
沈家一说这话时连头都没有回,一直带着笑看着龙椅上的安帝。只是他站在最前方,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局势转变得有些快,武将们倒是一个个笑开了花儿,都说武将都是糙人,嘴皮子动不过文臣,现在这场面那不就是给文臣脸扇的那样灿烂吗。文臣也是低声细语,小声议论着杨泰然,却又没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见现场有些失控,刘文中很及时地出来将话题拉了回来:“陛下,既沈太尉归都,那臣就不喧宾夺主了。”
就坡下驴,是沈家一最擅长的事情:“自然不劳左相费心,还要多谢左相如此鞠躬尽瘁。”
话毕,刘文中气得咬紧了后槽牙。倒也不是刘文中争不过这小子,只是在争下去,目的性就太明显了。
退朝后,安帝被今日的一出出闹剧惹得头疼,回御书房时都一直揉着自己的额角。
“沈太尉啊,你这嘴皮子可比你家老子厉害多了。”
安帝回到书案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显得轻松了很多。沈家一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御书房,在书案前不远处站定。
“陛下谬赞了。”沈家一笑道,“都是我家老子教的,怎么会比他厉害。”
这一两句玩笑话让安帝舒心了很多。
沈家一小时候安帝倒是抱过他,自从过了七岁之后便一直跟在沈穆书身边,都没怎么见过。从关北回来后,二人也未曾单独见过面,安帝也知道今日他也定是有话要说。
安帝直入了主题,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汇报。沈家一也不废话,将余亦的信交给了安帝。
趁着安帝看信的时间,沈家一也解释道:“陛下,白大人现在情况很危险,临王府终归是不安全的。子临也知晓江州灾害之事,并猜到刘相会借此让自己的人去江州救灾。”
余亦的信写得很简单,只是将自己要做的事情告知了陛下,并让他相信自己,其他就并未写清。其实这也正常,信只是为了传递消息,就算被人劫走也不会透露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安帝便放下了信,问道:“那他为何要让自己的人去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