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里闪过,她被沈家一重重地推在地上,她还以为沈家一脑子有-病了,胆子这么大。可是等她回过神看向沈家一的时候,只看到被击飞的在半空的沈家一。
眼睁睁的看着他摔落在自己面前。
她虽是目中无人,虽是狂妄自大,但若不是自己,沈家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她自责极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突然的无力感终是让她奔溃了。
“我知晓我错了,沈家一......”赵可儿哭得越发大声了,也因为哭泣呼吸不顺畅,说话断断续续,“我...我以后在军...军营,一定不胡闹了...我以后...以后听话些还...还不行吗。”
可是躺在榻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赵可儿把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了。
余亦先将要押送徐四的消息放了出去,又等到午后才起身发出去了墨麟卫军营。
“将军。”
军营内,郑冰州迎了上来接过余亦的缰绳,递给身边的将士。
“准备一下,押徐四出军营。”余亦沉声道。
郑冰州没有多问,应下之后就开始着手去准备。郑冰州的执行力自然是没话说,不出二刻,就已经队伍就已经整装待发了。
余亦只用了五十位墨麟卫,每个将士都身着黑色盔甲,刀剑别于腰间,手持弓弩,前三十后二十分成两列将徐四护在中间。徐四带着手铐脚镣,只穿着被血染红的白色里衣。
“余亦,你有病是不是。”徐四愤怒地吼着,“好好地往我身上撒什么鸡血,性腥得要死!”
余亦走到徐四面前,道:“若你一点伤都没有,他们怎么能信?”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
不说还好,现在让徐四知道了那还得了?徐四吼的更加大声了:“余亦,你混蛋,卑鄙小人!猪狗不如!”
余亦听到骂声,又重新回到徐四面前,对将士道:“把他嘴堵上,聒噪。”
墨麟卫将士也手快,立马就将徐四的嘴用布堵上。见被堵上嘴他还是“呜呜呜”个不停,余亦又上前,轻声道:“今日后,你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不用着急于此时。”
这话把徐四说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余亦。余亦也不解释,轻笑了一声后往前走去。
余亦站在队伍正前方,高声道:“今日,不求抓活的,只求各位,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墨麟卫将士也齐声回应:“是!”
余亦翻身上马,轻轻抚摸着挂在马上的墨渊:“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众人都一言不发,做好了时刻反击的准备。直到出了军营的山,众人的心也开始悬起来。因为山中离军营太近,墨麟卫的将士很快就能支援过来,所以山中并不是很好的伏击地点。出了山,就是一片树林,离帝都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离墨麟卫的军营也远了。这里才是最好的伏击地点。
林中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安静的可怕。
等队伍行进到树林中心的时候,一声箭的破空声响起,随后便有近百支箭从四面八方而来。
墨麟卫将士反应极快,立马抽刀拦截飞箭。就如墨麟卫这般身经百战的战士,都抵不住这般密集的飞箭,已经有几人中箭倒下。
一轮飞箭之后,树林内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杀手也终于提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余亦握着墨渊杀入了人群。
杀手的目标好似很明确,近百人的队伍,有将近三十人直直向着余亦冲来,而余亦犹如狼如羊群一般,每一次手起刀落都会伴随着一声惨叫。就算被包围,更有杀手对着余亦的背后偷袭,也会被他轻易躲开,随后便是平刀横斩,又是一声声惨叫。
而墨麟卫将士们更是勇猛无比,就算每个人都最少面对了两个杀手,也是游刃有余,眼神里杀意尽显。只是面对墨麟卫的杀手,目标貌似却不在将士们身上,而是入浪潮一般,想要冲破人群,冲向徐四。
可现在这情况,墨麟卫不死,他们怎么可能带着徐四离开?既然带不走,那只有另一种可能性了。
杀了。
而徐四却还以为他们是来救自己的,不停的“呜呜呜”想要让他们快走,不让他们命丧于此。
余亦见情况不妙,立马横刀挥出一道剑气破开了眼前的人墙,随之就一跃而起,来到了徐四的不远处。正巧此刻也有一杀手,冲到了徐四面前。徐四急得大吼,嘴巴里的布也伴着大吼掉落。
徐四赶忙对着面前的杀手大声喊道:“快走!这是陷阱!”
可徐四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却不是同伴的援手,而是冰冷的刀锋。徐四被绑住了手脚,所以也只能倒下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杀手一刀落空,根本没有犹豫,第二刀又重新落下。
“娘的,你们是想老子死是吧!”徐四绝望的大吼,但眼下墨麟卫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该来的痛感并没有来,徐四重新睁开了双眼,杀手的刀锋离自己不过五寸,继续看去,就是那把通体墨黑的刀。
“你还死不了。”
余亦丢下一句话后就挑开了杀手的刀,又一刀斜斩送走了杀手。随后又重新杀进了人群。
终归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墨麟卫们很快就解决了眼前的杀手,余亦也将一个杀手踩在脚下,墨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郑冰州也提着染满了血的剑来到了余亦身边,不等余亦说话,郑冰州立马俯下身子掐住了地上杀手的嘴,接着就拉下他的面罩,用手抠出了他嘴里的毒囊。
余亦没有急着问,而是环视了一圈现场,对郑冰州问道:“将士们有没有事。”
郑冰州回应:“有伤无死,将军放心。”
“把人押回去。”余亦松开了脚,郑冰州接手将他反手摁住,“众将士,带伤者回营治疗,今晚喝酒!”
墨麟卫将士其实蛮无欲无求的,余亦将他们的家人照顾的极好,自己也是不愁吃穿。只要有盘好肉,有壶好酒,他们就足够了。
在将士的欢呼中,余亦回到了徐四面前,笑道:“现在是不是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了?”
徐四原本紧皱着的眉头,也慢慢缓和放松下来,片刻后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