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说完之后快步离开了现场,沈家一又环视了一圈也跟着余亦离开了。
物主逃离鬼市后逃进了密林,之后在一条溪边与另一名黑衣人相遇。
“事情办好了吗?”
物主没有说话,被余亦飞刀伤到的手腕还在流血。
“被盯上了?”黑衣人看着他,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物主没有发现黑衣人眼中的杀气,但也立马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力,但定不会查到大人身上。”
“可知是谁?”说这话时黑衣人的语气很冷静没有丝毫怒气,但手却已经悄悄地摸向了身后的匕首。
物主咽了口口水:“对方蒙着面,但是鬼市藏了三十个好手他也不能活着走出鬼市。”
“很好,所以今晚之事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了?”
物主松了口气:“正是。”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能留下一条命。
黑衣人手起刀落,物主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
等余亦二人回到临王府的时候郑冰州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
郑冰州将三儿被杀的消息告知了二人,虽然在意料之中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刚查到的线就断了三人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随后余亦又将下一步计划安排了下去,二人各自离开落实去了。余亦也进了临王府。
本想着去看看白江宜转念一想也是早就睡了,眼下自己被今晚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搞的丝毫没有睡意,便朝着书房走去。
余亦打开书房的门,平日里没有余亦的吩咐也没有人进书房,所以烛火没灭也不稀奇。
进了书房后余亦就愣住了。
今日的白江宜穿着青色的长裙,因为出门了所以脸上的妆容也十分精致。而就是这样精致的没有瑕疵的白江宜此时正趴在余亦的书案上睡得正香。
余亦走上前有盯着看了一会,白江宜一只手伸得笔直,头枕着另一只手。她生的太好看太精致了。睡着后又是另一个白江宜,这样的白江宜有一种不一样的美,这种美是安静的,不舍得打扰的,像是深夜里悄悄绽放的海棠花,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又舍不得折断。
深秋气温低这样睡定会感染风寒的,权衡了一下余亦还是叫醒了白江宜。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刚刚睡醒的白江宜说话还带着些奶音,让余亦心跳加速。
“嗯,”
余亦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在这里睡会受风寒的,回房睡吧。”
白江宜点了点头,双手撑着书案想要站起身来。但可能是这样盘着腿睡久了,刚站起身大腿就传来一阵酥麻。这种感觉让白江宜失去了重心,踉跄了一下。
余亦一慌也就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的腰。
白江宜俏脸一红,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我……脚麻了。”
刚说完话白江宜就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不知怎的自己的手也很自然的环住了余亦的脖子。
余亦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往卧房走去。余亦很紧张所以一路上都是目视前方一言不发,而白江宜胆子就大很多,一路上都侧着脸盯着余亦的眉眼。
真好看。
白江宜心里想着,嘴角也勾起微笑。直到余亦轻咳了一声白江宜才猛地回头,眼神往其他地方飘忽而去。
夜风将落叶带到地面起舞,圆月高挂与夜空,一切都很安静祥和。而宰相府内刘文中却紧紧握着茶碗,手上的扳指和茶碗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书房下蔡大人正全身发抖得跪着,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你说什么?”
刘文中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见蔡大人还是不说话刘文中皱紧了眉头,怒气上头猛地将手里的茶碗掷向了蔡大人。因为蔡大人是跪拜着的,所以茶碗稳稳地击中蔡大人的头顶,片刻后鲜血就随着发丝流到了蔡大人的眉角。
“你再说一遍!”刘文中吼得很大声,茶碗还不解气,刘文中又站起身来走到蔡大人身旁,对着肩膀就是一脚。本就被砸的七荤八素的蔡大人又受了这一脚更是整个人翻到了过去,但又立马起身变回原来的姿势。
“蔡咏啊蔡咏啊。你好大的胆子!自己搞个鬼市,还拿着这东西去卖!你想去死别拉上我!”
说这话时刘文中每说一句就把蔡咏的头往地上磕一次,五句五磕,蔡咏就已经眼神迷离快要晕倒过去。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强撑着说道:“只求相爷留我一命。”
见蔡咏被自己折磨成这样了还再求活,刘文中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着火气该往哪里发泄。手指着蔡咏浑身发抖:“宫里线人来信,你知不知道是谁再查温柔香,是谁端了你的鬼市?”
蔡咏没敢说话。
刘文中喘着粗气回到书案前又拿起茶碗斟满了茶,本想喝一口茶顺顺气,但还是火气难消,又将茶碗砸到了蔡咏面前。茶碗在蔡咏面前碎成渣子,吓得蔡咏浑身一抖。
“是余亦!”这么一砸又一吼火气终于消散了些,回过身后看着强上挂着的山水画,声音也平和了些,“我都已经命人暂停帝都货物往来了,你还找死。给你半月时间把所有和鬼市有关系的人都作了。”
蔡咏颤抖着声音应了声:“是。”没有刘文中的话自己还是不敢动。
见后方迟迟没动静,刘文中偏过头看了一眼,又重新看向山水画:“滚。”
听到这话蔡咏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立马起身行礼后退出了书房。
蔡咏走后,书房只剩下刘文中一人,看着画他也舒心了很多。吸了吸鼻子后在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说道:“等他处理完鬼市的人,把他也杀了吧,府也烧了免得留下证据。”
大拇指在食指的扳指上来回摩擦,扳指冰凉的触感随着手指传遍全身,让他冷静下来。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但刘文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表情也彻底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