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岑朵儿也不好过。
虽说接手了岑氏,可根基不稳,羽翼未丰,难免压不住场。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司,连穿衣打扮都不如以往精细。
好不容易得了空,逛个商场,没想到秦蓉的夺命连环call又来了。
岑朵儿简直头大!
深呼吸,按捺住心里翻涌的怒意,“妈。”
“朵儿,你在哪里?”
“外面。”
“我去见律师,能不能陪妈一起?”
“没空。”
“小姐,您要的衣服包好了……”售货小姐突然出声,虽然及时住口,还是被对面的秦蓉捕捉到。
“你居然在逛商场?!”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岑朵儿心里一阵烦躁,接过纸袋,推门而出。
“朵儿,你有在听吗?!”
“嗯。”淡淡回应,明显不耐。
“我让你陪我去见律师!”
“妈,你闹够了没有?”她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面色倏地冷沉,“我还是那句话,岑蔚然的东西你别动。”动也动不了。
“凭什么不能动?!那个孽种凭什么拿着岑家的钱挥霍?!”
“妈,别忘了,她也姓岑。”女人唇畔乍现一丝冷笑。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当初,我让你趁爸还活着的时候改遗嘱,你偏不信,现在木已成舟,才来反悔?妈,法院不是你开的。”
无可否认,岑朵儿心里确实解气。
当初,一个个嫌她咄咄逼人,还把爸的死扣在她头上,现在知道后果想挽回?
迟了!
她一心为人筹谋,到头来反不被理解,岑朵儿心寒。
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即便对方是亲生母亲,她也照样置身事外权当笑话看。
这就叫不听人言,吃亏眼前!
她早就料到有这天,可没人相信,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丢开不管!
想起那时孤立无援的悲凉,她就觉得活该!
“朵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你想要的拿到手了,就不管妈的死活?!”
“呵……妈妈,当初是谁不让我管的?还狠心给了我一巴掌。”
那头啜泣,“是妈妈的错,我真的错了,乖女儿,你别不管妈呀!”
岑朵儿心下一软,缓和了语调:“妈,不是我不帮你。遗嘱经过律师公证,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你现在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意义?!我咨询过律师,只要法院判定遗嘱造假,岑蔚然吞进去的东西就会原封不动吐出来!江州那么大的产业,妈也是为你们姐妹二人着想啊!”
“哦,那你找姐姐陪吧。”
秦蓉气得说不出话。
“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岑朵儿没吭声。
“朵儿,妈知道错了,你能不能……”
“妈!”她开口打断,“听我一句劝,别再闹了,她岑蔚然是块破瓦,咱们犯不着用手上的玉去砸。”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帮我?!”秦蓉突然强势起来。
岑朵儿眉心一紧,声音也淡了:“我没那个能力。”
“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直接挂断。
冷笑勾唇,将手机放回包里,她现在自顾不暇,没空陪那个拎不清的老妈瞎搅和!
岑朵儿不眼红吗?
谁都喜欢钱,她也不例外!更何况,岑蔚然手里的东西抵得上大半个岑氏。
可她有什么办法?
江豫铁了心要横插一脚,爸死之前把什么都算计好了,替那个私生女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如何不嫉妒?
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全面接管公司!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她!
正准备离开,突然后颈一痛,眼前发黑。
岑朵儿醒来的时候,眼底闪过片刻怔忪,蓦地反应过来,才发现棉被下的身体一丝不挂。
“醒了?”身穿浴袍的男人站在浴室门口,含笑看着眼前因惊恐面无血色的女人。
“刀、疤?!”两个字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岑二小姐记性真好。”
“你想做什么?”下意识攥紧棉被。
“请你喝杯酒,再聊聊天。”刀疤取出一个喝水的玻璃杯,往里面倒二锅头。
白色的酒液入杯之际,发出咕噜轻响,呛人的酒精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散。
岑朵儿目露警惕,“你……唔……”
不等她说完,男人反身行至窗边,直接掰开女人的嘴,把整整一杯白酒灌进去。
“唔――”岑朵儿疯狂摇头,可是男人手劲大得骇人,她根本躲不开,酒液顺着鼻孔倒流呛得她满脸通红。
刀疤收手,将人甩开,玻璃杯也随之见底。
岑朵儿趴在床上,掐着脖颈似要把胃也吐出来。
“味道如何?”刀疤冷笑,蓦地目光一狠,反手就是一个耳光,“贱货!过河拆桥,还拿假钱诓老子!”
岑朵儿本就头晕眼花,冷不防这么一下,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
嘴里尝到铁锈味,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可见刀疤那一下有多狠!
“呵……你居然还活着?”岑朵儿恨恨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