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的风平浪静。
翌日考试,全员参加,哪怕昨日发飙的聂轻衣也没缺席。
结果一目了然,云漓不是最后一名,因为林紫交了白卷。
陈嬷嬷气得发抖。
找林紫谈了一回,不许她再交白卷,重考一次。
但这一次云漓仍旧倒数第二。
林紫常年不做女工技艺,除却字迹隽秀些、画作大气点儿——琴她不会弹、棋也不会下,旁日看的都是话本小说,诗词歌赋背过一些,女训女戒完全不会。
云漓并非什么都不会。
她不上课纯是为了懒。
她仔细地瞄着林紫,只在林紫的水平上微微超过那么一扭扭,绝不过分惊艳。
能者多劳的惨痛她太明白。
天上被画饼一千年,吃的就是这个亏。
一鸣惊人一时爽,累瞎双眼两行泪。
云漓散漫地瞄向蕙妍——怎么瞧着比她还差?
她可不想倒数第三。
拿出针挑了几个线头系成结,她又在画上添了两笔线条凌乱一点儿。
其实倒数第二比正数第一还难。
这名次非她魔术,云漓撂下画笔,百无聊赖地等候嬷嬷公布了。
陈嬷嬷已被林紫气吐了血。
谁做倒数第一不行?
怎么偏偏是她?!
姑娘们的眼睛是雪亮的,纵使陈嬷嬷想偏颇林紫,也根本无法黑幕的。
名次公布,倒数第一离开的事不了了之,根本没人再提。
巧月十分好奇道,“林紫姑娘就这么特殊?她父亲七品县令,按说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啊!”
云漓当然知道八卦。
她心情不错,也不吝啬给巧月讲一讲,“你知道她为何来咱们别院做妾吗?”
“为什么?”巧月还真不知道。
“因为她拒绝为四皇子做妾,把皇后娘娘惹怒了,贬她离宫。而且皇后娘娘还下旨,那盆醉玲珑不开花,不许她离开别院半步。”
所以林紫即便成为倒数第一,陈嬷嬷也不敢撵。皇后的懿旨摆在那儿,除非她不想要命了。
巧月瞠目结舌,“我勒个乖乖,居然这么复杂?姑娘您如何知道的?”
云漓借口充分,“你能问车夫,我就不能问说书的?捕风捉影的事大半为真,这个坎儿咱们是过去了。”
经济还未自由,现在被赶出别院太仓促,至少蛰伏一整年时间最稳当。
考试结束,陈嬷嬷也没借口赶她走。
不如出去溜达一圈?
她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自由”的空气了。
但云漓这次没乔装跳墙。
三娘子明日生辰,云漓准备直接向陈嬷嬷请假。
陈嬷嬷一听是为三娘子,生怕拒绝之后,这女人追上门来找麻烦,“天亮之前必须回,不许随处乱逛。”
云漓连忙答应,翌日破天荒的没睡懒觉,一大早就带巧月离开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