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义军趁虔州驻军不多且防备松驰,便大举攻城,一连数克虔州管辖内的数个县城。那时义军达到十万之众,可见规模之大。后来义军以雩都县的白云洞为据点,建造宫室营署,同时又率部众四处出击。此举自然引起了南国的重视,所以义军很快就遭到了南唐军大规模的围剿。”
“后来呢,那张遇贤又怎么样了,为什么虔州城是会将穿衣服的人当作逆贼呢?”那蓝衫少年一听,眼里射出一抹难掩的兴趣光芒,他不禁好奇的追问道。
“唉,人心是会变的,当初张公一心一意是为了反抗南汉国腐败无能的统治。当义军达到了一定规模时,他的心就开始变了,在雩都的白云洞,部众达到十万之数,他的心就开始膨胀了。他以为自已就是那个真命天子,便开始沉迷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最后义军遭到南唐军猛烈的攻击,而且义军之中又有叛徒作祟,张公最终被南唐军所俘虏,被押解至皇都金陵。至于那张公是否被斩,又或许还关在大牢之中,这就不知道了。”
“老伯,您还没有说为何这虔州城里不能穿红色的衣服。”
“因为刚开始张公所率领的部众喜欢穿红色的服饰,所以义军被称之为‘赤军子’,张公率领义军轻易攻克了虔州城,所以这是虔州城的耻辱,红色的服饰也是虔州城的禁忌。只要有人穿了红色的服饰,被官差看见了,便会不问皂红青白的给抓起来。虽然过了十三年了,但是这个禁忌依然存在的。”
蓝衫少年脸上的疑惑都消散了,他心中也是感觉很是荒唐,只是他便没有说出来罢了。按理说张遇贤事件都已经过了十三年了,可是为什么虔州城里还留下了这个禁忌,难道这城里所有的人都不能穿着红色的服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吗。他觉得这个禁忌很是荒唐,而且荒唐得可笑。
“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当年若不是张公部下有人叛变,南唐军再怎么勇猛也不可能活捉张公了。而且据说当时南唐皇帝给张公义军之中叛徒一个天大的好处,这个好处就是将这虔州城给了那个叛徒,也就是说那个叛徒是虔州城里土皇帝。不管上头派什么样的官员来到虔州城,不管是哪一任虔州官员,就必须听那个土皇帝。所以呢,那个人做贼心虚,自然是怕张公以及有当年义军的忠勇之士找他报仇了。所以这个禁忌不过是一个的内心的恐惧罢了,也可以说是那个人想要斩草除根罢了。”
蓝衫少年静静的听着老人的解释,这才一展释然的表情,其实这也不难猜测,人心是最复杂的,在虔州城里,当年那个叛徒必然是得到了最大的好处。而那个人心里最恐惧的地方就是这虔州城,只要将这虔州城牢牢的撑握在了自已的手里,那么他内心的恐惧才会有所缓解。
“哼,哪里来的山野匹夫,侯爷他老人家也是你所能诋毁的吗。依本大爷看,你这老不死的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叛逆军的余孽。”那老人的话语刚落,很快就有两名彪形大汉扬着一双凶狠的眼眸向他们恶语说道。那两名恶汉身材魁梧如山,敞开的衣襟露出他们那结实的胸脯,一身横肉毫不遮掩。
那两名恶汉正在这酒肆里大口的喝着酒,当他们听到那老人与蓝衫少年之间的对话时,不禁的勃然大怒向这一老一少投以凶狠的目光,并恶语威胁着。他们手边桌子旁各自放了一把鬼头大刀,显然是个练家子。
“二位好汉,老朽本无意冒犯侯爷,谁都知道侯爷是虔州城里的大善人,他自然不可能是当年出卖张公的叛徒。但是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都快入土了,就算再年轻十三岁,那也是废物一个啊。老头子我怎么可能像是那叛逆军呢,二位还是不要折吓老头子了。”老人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不住的向那两名恶汉解释道。
“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这老不死的这么大年纪了,我们兄弟俩早就将你抓去官府了。不过我兄弟俩今天的酒钱可是要你这老家伙出的,算是给我们兄弟俩赔不是。还有,以后再听见你诋毁我们家侯爷,小心本大爷撕烂你这张老嘴。大家都知道,在这虔州城首屈一指的就是我们家侯爷,他老人家义薄云天,更是乐于行善,必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背信弃义的叛逆份子。”
那两名恶汉凶狠的向老人说道,说完他们将桌上剩下的酒一口灌进了肚子里,便离开了。蓝衫少年至始至终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此时他这才明白过来,老人口里所说的那义军叛徒应该与那两名恶汉口中所说的侯爷有关系。那两名恶汉应该就是那侯爷府里的门客又或是护院,才会这么护着自已的主子。
“唉,虔州城虽然贫瘠,但是有钱的人还是有,那位侯爷就是虔州的首富。他府上养了多名护院,都是练家子的好手,这侯爷表面上到处行善,其实他背底里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老人很是无奈的向那蓝衫少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