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旋转的身法越来越快,而凝转在那长枪之上的绝凌霸意也越来越浓,当他身上的气势涨到了一个极限之后。他身形一闪,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朝那名黑袍男子激刺而去,那长枪在空中旋转着,股股气劲在那长枪之上激荡而开,那枪尖处更是凝出一个旋转的黑洞般,似乎这无尽的夜色要被那长枪吸收干净般。
“噗”,那黑袍男子欲提枪一扫,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罗烈那脱手而出的长枪几乎超出了时空的界限,就在他一提枪的那一瞬间。那长枪卷着一团幽夜的凄茫,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膛之中,长枪从他的胸膛穿透而过,而一条人影一闪。正是罗烈,将那柄从那黑袍男子身体穿透而过的长枪一抄,紧紧的握在了握中。
众人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气,这只不过片刻的时间,两人交手间也就那么不过数十个回合而已。而罗烈气势如虹,一枪将那名黑袍男子刺杀了,使得那些曾经讽刺过罗烈的百夫长脸色不禁的一变。他们没有想到这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汉人百夫长居然如此强悍,不要说他们,就是契丹军中的千夫长也没有这个实力。哪怕是他们的守城大将耶律赞,也没有这个实力。
耶律长胜的脸色变得很复杂,他没有想到自己派出了一名大国师身边的侍卫,就这样被那名断枪门的传来给刺死了。似乎那名黑袍男子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这样气绝身亡了,这让他脸上不禁的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他双目里阴森的光芒越来越浓郁起来,闪烁的光芒落在了罗烈与郭怀安的身上。
罗烈长枪一扬,气势丝毫不减,他长枪遥遥一指,从耶律长胜身边的三名黑袍男子点了点枪头。意气飞扬的他绝凌战神般,周身的气势高涨起来,从他的双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浓烈的战意,他要挑战的是三名与他有着同样的实力的黑袍男子。他虎目之上泛出熠熠生辉般的光芒,其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轰,轰,轰”三条人影不带着任何的感情波动,他们凝转着周身强悍的气息,从人群之中走出,朝罗烈而去。他们手中的铁枪横于胸前,双目里除了平静的目光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敬意,那是对强者的敬意,无关乎是敌还是友。他们敬罗烈乃真正的枪术宗师,他们敬这名断枪门的汉子。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当然就会得到别人的敬重,这种敬重当然无关乎是敌还是友,只在乎实力。
罗烈的脸上平静无波,他将长枪拖在了地面之上,他身形屹立如山般,那长枪在那地面之上早就划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右手提着枪尾,左手垂于身下,平静的看着那三名黑袍男子纵身而入,缓缓的走进了战场之中。此时,众人自觉的朝他们身后退了几步,他们将一个更加宽阔的战场留了开来,他们也想见识一下那断枪门传人真正的绝学。
“断枪门的枪法主要分为握枪式、临枪式和弃枪式,而最后一式就叫断枪式。自今还没有人可以让断枪门的弟子使出那最后一式断枪式。因为使出了那最后一式之后,那么枪断人亡。”罗烈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他又似乎在说给在场的众人听。只有郭怀安知道,罗烈在说给他听,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罗烈说出这席话之后,他心里没由得涌现出了一丝隐隐的不安,他觉得这名断枪门的传人似乎在给他留下遗言。
“刚才的那一招就是握枪式里最为霸道的一招,接下来我会使出临枪式和弃枪式。你且仔细瞧好了,不要让断枪门失了薪火,天下间还有许多像断枪这样的门派,他们默默无名,只为守护那一份责任而已。”罗烈喃喃的低语着,他在给郭怀安说。而说完,他脚下一蹭,那拖在地面之上的长枪突然一跳,那长枪豁然化作了无数柄枪影,朝那三人笼罩而去。
郭怀安双目一凝,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悲壮,那股莫名的悲壮将他的胸口堵住,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而他的双目再一次的落在了那柄长枪之上时,他惊愕的发现,此时的罗烈似乎单手握住长枪的枪尾,道道枪影激荡出威力更大的气劲,从那枪尖上凝转而出的枪芒则是点点如化星般,在那三名黑袍男子的枪影之上轻点如缀。
罗烈的身姿风轻云淡,他在那三名黑袍男子的枪影之中随意的穿梭着,所过之处枪风如芒,而他那挥洒的枪影总能如行云流水般的写意将那三人刺来的铁枪抵挡住。随意的枪芒虽然杂乱无章,但是从罗烈的身法与迈动的步伐上来看,这便不是偶然而成,而是他对长枪的运用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那三名黑袍男子只觉自己手中的铁枪似乎受到了罗烈手中长枪的节约般,每当自己刺去的一枪,便会莫名甚妙的被改变方向,而他们三人手中的铁枪似乎被对方手中那长枪干扰般,只要对方长枪一挥一刺之间,那行云流水般的写意让他们手里的铁枪尽受阻挠。三人似乎被罗烈那神出鬼没般的枪法给震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这名普通汉子手里的长枪居然有一种凌驾于他们手里铁枪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