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亲戚多,他家平时亲戚朋友肯定多得不得了。家里经常来人,路过你这里顺便坐下来喝杯茶,老伯你的生意岂不是也跟着沾光。”杜文林奉承道。
“来人倒是不少,来喝茶的人倒是不多。”
杜文林又要了一碟五香豆,一边吃着豆子,一边与老板有一句没一搭得闲扯着。
“任府”的大门又开了,那两个带刀灰衣人探头看了看,出门往来路匆匆走去。
杜文林与张强也悄悄跟了回去。
两个灰衣人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饭店,走到柜台旁,用手指着楼上向老板打听着什么。
此时屋内人多嘈杂,杜文林离得又远,没听清他们说啥。
应该是在打听楼上厂卫的动向。
然后,他们就坐了下来,看样子暂时是不走了。
杜文林回头看了一下,两个也穿着便装的同伴正待在不远处的墙角,把他们招了回来,一起上了二楼。
杜文林把在楼梯听到的话,以及刚才跟踪的情况低声对孟刚说了一下。
孟刚要大家都换回厂服,然后一起下楼,众人上马,往城外驶去。
出了城,孟刚对大家说道:
“我们直接去苏州。”
杜文林问道:
“这里的事咋办?”
孟刚回头看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们已经暴露行踪,在这里只会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到了苏州我们再杀回马枪。”
大家恍然大悟,皆佩服孟刚的机智。
无锡到苏州不到百里路程,傍晚时分大家已经赶到了苏州城内。
一行人在城中绕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找个一家偏僻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大家休息一宿,明天我们再杀回去。”孟刚吩咐道。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皆换上便装,各自分工,约定好联络暗号与地点,俩人一组,从苏州陆续往无锡而来。
杜文林与张强一组,俩人作为头一批人先行离去。
不到半晌,俩人就到了无锡南门,找了家大车店寄存下马匹,步行进入城内。
杜文林一袭绸布蓝衫,手执折扇,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
张强青衣小帽,佩刀跟在后面。
俩人来到“任府”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俩小菜,一壶米酒,一边呡着酒,一边监视着“任府”大门。
临近中午之时,三男一女四个人走进饭馆,其中一个粗豪汉子高声招呼老板上酒上菜。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道:
“刘哥,我们从潘阳湖大老远被招来,他任老爷就不能管我们一顿饭?”
粗豪汉子答道:
“富贵人家规矩多,吃喝都不自在,还不如我们自己在外吃,吃完后再上门也不迟。”
女子接道:
“就是呢,他家吃饭人多不说,到时候客套来客套去的,不用吃就饱了。”
说话女子三十来岁,内穿翠绿衣裤,外罩一件大红披风,面容消瘦,伶牙俐齿,一看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角色。
另一个身穿皂衣的短粗男子道:
“任坛主招呼我们来,也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
粗豪男子伸出手指“嘘”了一声,让皂衣男子闭嘴。
皂衣男子闷头喝酒,满脸的不愉快。
杜文林一边喝着酒,一边摇着折扇欣赏着窗外的街景,四人的到来似乎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一直到太阳偏西,四个人才去敲开了“任府”大门。
一天时间,“任府”总共来了将近十拨江湖客,只见人进去,没见人出来。
傍晚时分,厂卫们分批住进了城南的“兴隆客栈”。
杜文林找到孟刚,与他商量今夜的行动计划。
“大哥你看他们这些人今天集中到‘任府’意欲何为?”杜文林问道。
“我也猜不出。下午我琢磨了几个方案,你看看哪一条合适。”
“哦,说说看。”
“第一,绑架一个去过他府里的江湖人,从他的口中拷问信息。第二,绑架姓代的本人。第三,今夜进府打探详情。”
杜文林思考了片刻说道:
“第一条计划行动起来比较简单,但是那些人虽然去过他府上,不一定了解太多教里的内幕,一旦走漏风声还会打草惊蛇。第二条计划未尝不可,但是也只能作为下策,因为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上,有些冒险。万一他嘴巴硬或者自尽,岂不是前功尽弃?”
“嗯,那就先从第三条开始。”
“今晚我与张强想办法进去,你带弟兄们在外接应。”
“好吧,二更就开始行动。”孟刚了解杜文林的能力,自忖,自己的轻功与武功比他还得差上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