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孩子是宫外孕,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温伊脸色苍白,她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依旧心存奢望。
医生的确诊无疑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钝痛密密匝匝的传来,令她心口闷疼。
她思忖了片刻,给暮景琛发了条试探信息:我们要个孩子怎样?
暮景琛回了她三个字:你也配?
温伊红着眼圈笑了笑,就算这个孩子是健全的,暮景琛也不会让她生下来。
“现在就做吧。”
“我必须事先跟您声明,由于孩子的位置特殊,需要切断部分输卵管……”
温伊的脑子嗡嗡的响,以至于没听清医生余下的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切除了输卵管,就意味着以后很难再正常受孕,这无异于是剥夺她做母亲的资格。
这个结果对她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压抑着心口的疼痛又给暮景琛发了条消息:如果以后我不能生孩子了呢?
暮景琛一如既往的凉薄:温伊,有病就去治,别给我惹麻烦。
温伊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剜了一下,她差点忘了,自己对暮景琛而言就是一个暖床工具,他才不会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只要在床上能用就成。
她握住笔的手指发白,最终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字,字迹几乎印透了十几张页面。
进手术室前,医生问道:“要不要通知家属陪同?”
温伊摇了摇头。
温家人把她当成敛财工具,暮家人冷漠,至于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与朋友,她又不忍心让他们陪自己一起承受这份痛苦。
这些年来,她早就习惯了有事自己扛。
她对麻药过敏,全程清晰的感受着宝宝在身体里剥离的痛苦,终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强,两滴泪顺着眼角流下。
期间,暮景琛打来了十几通电话,信息也不断,语气更是一如既往的冷傲:温伊,你现在马上滚回家。
温伊知道暮景琛这是回来了,她忍着疼痛返回暮家。
婆婆柳雅芝一看到她就破口大骂:“你可真是好样的,整天不是好吃懒做就是逛街挥霍,还让自己的老公等了这么久,你怎么没死在外面?”
小姑子暮瑟瑟见她面无血色忍不住嘲讽道:“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偷人被抓了?”
温伊抿了抿苍白的唇,自从她嫁入暮家之后,柳雅芝就以节省开支为由,辞掉了几个女佣,几乎家里上上下下的事务都由她来操持,也不知道她怎么有脸把好吃懒做的脏水泼在她身上。
佣人们也见风使舵,各个不给她好脸色。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家里的一条狗都能骑她头上拉屎。
这三年来她为了成全自己的爱情一直承受着谩骂与侮辱,但这个夭折的孩子则成了压垮她的稻草,让她再也不想隐忍。
“闭嘴吧!”
柳雅芝跟暮瑟瑟瞬间怔住了,向来温顺的女人何时这么凶过?
直到温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两人才回过神来。
“小蹄子这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吼我?”
“呵,待会我哥就会好好的收拾她!”
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