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财神像。
警察说殡仪馆里背后刻字的门神,应该是那里闹鬼的时候请的,差不多已经十年了。
而今,徐超家里也有一尊背后刻字的财神像。
如此这两件事就串联起来了。
当时扑克牌脸见到神像的举动是,一脚踹碎,从里面找出了一团不知名的黑东西,那么我……
想到这里,我立马跑进卧室,抱起那尊财神像使劲地摔在了地上!
“啪!”
一声脆响,财神像碎了一地,碎片之间赫然有一团黑红色的东西。
我蹲下身子,慢慢打量着那团黑红色的东西,待看清楚时,心脏忍不住一阵抽搐,接着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这是一颗心脏!
由于封存在财神像里的缘故,已经脱水成了半干状态,缩的只有小孩的拳头发小,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枯,却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脉管。
再联想到被挖掉心脏的尸体,不难猜出,这就是一颗人心。
不消说,殡仪馆那尊门神里那团黑乎乎,皱巴巴的东西,也是人的心脏,只不过是由于年久才干巴成了那样。
将人的心脏塑在神像内,这听起来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肯定不会是正儿八经的道术,可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外面那俩人看到我这举动,纷纷跟了进来。
李泉他爹看着地上半干的心脏一阵干呕。
徐超则跪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念叨着:“万事没有捷径可走,使用邪术终究是害人害己,报应啊……”
且不管徐超的心肠如何坏,算计如何歹毒,为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说都是一件让人痛不欲生的事。
回医院的路上,我跟李泉他爹谁都没说话,沉寂中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医院已经是半夜时分,灰爷和黑子这俩夜猫子眼镜瞪得贼亮,在打眼对小眼的等着我。
徐远之还没醒来,看来他还是和上次一样,何时醒来得看天意了。
灰爷问我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想了想,只说了句,太累了,我想睡觉,便合衣躺在了陪床的椅子上。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现在的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如何说起。
在进入梦乡以前,我忽然想到,不管是李泉家的祖坟,还是徐家父子,再就是殡仪馆和计道人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过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半吊子道士,现在钱拿到了,还想这么多事干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如此这般的一想,我这一觉睡得还真是踏实了不少。
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件跟我没有丝毫关系的事,却跟徐远之扯上了关系。
夜里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长生,快点起来,跟我去北郊的殡仪馆,我怀疑那里头有鬼。”
是徐远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