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逃出去呢?
……
叶家祖宅。
玄黑衣袍的女子伫立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踌躇不前。
犹豫好一会儿,她收起缚灵索,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走进这叫她徘徊不安的房中。
房门再度严实闭上。
装潢华贵富丽的房中,被轻纱遮挡的床后影影绰绰映着一位女子的身形。
黑袍女子一进房便利落干脆地跪到地上,温热额头紧贴着地面,想接处从地面传来阵阵寒凉。
“小姐……”
她只弱弱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不止。
不见床上人回应,她便一直跪着,脊背挺直耸立,不敢有丝毫晃动。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一道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我不是你小姐。”
黑袍女子身形猛地一颤,着急得想辩驳,无穷的羞愧耻辱却如海般将她淹没,惨白的嘴唇张张合合,一字也说不出。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变得愈发微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消散。
“你走吧,这里无人想见虚情假意的惺惺作态。”
话语中的刻薄讽刺如千针万刺直插入她的血肉,心脏,疼得她想要大喊,辩驳……
最终,所有痛苦的挣扎落于平静。
黑袍女子俯跪着身子,维持着这可笑的姿势,缓缓退出房间。
在房门阖上的一刻,房中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牵扯着五脏六腑,呼吸声残破不堪。
她……她真的要死了……
“叶芝,你以后就是我叶清欢的亲姐姐。我们一起修行,同临仙路!”
稚气未脱的童声,荡着浩然之气,犹在耳边。
如今却只剩下如同风年残烛的老朽之声。
黑袍女子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泪水似大坝崩塌,却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沉闷压抑的哭声。
她叶芝,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不配……
不配……
再说被困在地牢的张筝,被世人遗忘的她还在愤愤地掰扯铁网,企图寻找逃出去的法子。
不能用灵力,连储物袋都打不开,工具自然是没有的。
如此苦思冥想数日过后,张筝终于找到了机会。
这几天,她已经隐隐猜到了此地是作甚所用。
地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妖兽灵物,大约每日丑时之际,会有三位男修来地牢中捆一只妖兽离开,酉时又将其丢回牢中。
但凡被押出去的妖兽,回来时虽表面无伤,但张筝修炼了《中和化生诀》,却能明确感知到回来时妖兽的生命气息已经弱了大半。
这叶家不会在以精血生气炼什么邪术吧?
张筝猜疑随着牢中妖兽的生命气息愈发薄弱日益增长。
莫名其妙地,她不禁想到了宗门内失踪的叶清欢师姐,再联想到小公子所说之话。
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
叶清欢师姐不会就是这叶家的嫡系主子吧?
她的失踪与这叶家究竟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