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梦梦的香甜,香甜中,她听到有人在耳畔说话,这声音细细哝哝,像是夏天新熟的果子,尝起来,分明是小孩子的声音。
算来她所熟悉的小孩子,数来数去,也就是元屏的那双儿女。
可他们应该乖乖的待在崇明宫才对,怎么会来找她。
元屏也真是,不把他们看得好一些,却就这么让他两个瞎跑。
“姐姐,起来吃果脯了。”
她听见羽儿细腻得像酥酥春雨一样的声音,她记得的,两个娃娃喜欢吃果脯。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给他们寻果脯去。
不过听她这么唤着,说的应该是林荫地的果脯吧。
那她是回林荫地来了?
林荫地,普天之下,林荫地就只有那一个。
崇明宫。
这三个字打到脑子里的时候,赤鹤一身虚汗的醒了,眼前一张纱幔床,满屋药果香。床前还趴着两个小娃娃——这不是元屏的林荫地,又是什么。
见她醒过来了,两个娃娃本来迷迷的小眼突然就来了精神,一个蹭蹭爬到床上,一个兴奋的往门口招呼:“姐姐,姐姐醒啦!”
赤鹤细细感了一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周身虽有疲感,却也只是嗜睡过后的无力感。
她近来,确实比较嗜睡且容易晕乎乎的。
元屏听到动静徐徐上了楼来,见着羽儿在她榻上闹腾着,先是皱了皱眉头,利落的伸手将羽儿抱开,放到一旁的地面上。
“好了,和哥哥去楼下等三公子回来。”他挥挥手,示意两个娃娃出去。
羽儿明显对这个安排很不乐意,嘟着嘴咕哝道:“我才刚和姐姐说了一点点话,你就要我走。哼!”
往常看着这张小脸撒娇,元屏退一步容一步都有,但这次却极其的坚定:“你不去,我现在就把姐姐送走。”
躺在床上的赤鹤噎了一下。
你教育归教育,拿我当什么靶子?
然她这个靶子显然很好使,羽儿闷了闷,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熵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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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鹤不知元屏要同自己商量什么机密大事,兀自坐直了身子缓了一缓,起身挨到桌旁坐着。
她本来忧心着待在崇明宫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但转念想元屏都如此淡定,且俗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也就留下了。
不过好像元屏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淡定的。
她撇了撇嘴,揉了揉酸痛的腰身,挪到桌旁坐下。这才注意到枣红的木桌上,于元屏手边放着一个木托盘,上头搁着两碗药。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想去抬一碗喝了,然将将抬了袖子却被元屏将托盘往外挪了挪,大没有让她现在就吃的意思。
“药先不急,你且先同我叙一叙。”元屏另给她倒了杯水,语气不算轻松。赤鹤没大在意,打了个呵欠点头道:“九雷池的事情,我还没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