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儿气冲冲地走在前头,金墨则一言不发的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时不时你回头看看我,我凑上前追追你。
倒在他这处,梁九儿才当真如没有变过一样。
彼时是个什么时辰他们也认不清,月黯幕灰,除了脚踩在枯叶上的嗦嗦声,四下再没什么大的动静。
眼看她越走越快,金墨再忍不住,蹬蹬赶上前两步拽住她,稍稍用力将她移至身前道:“九儿,你这是干嘛!”
“干嘛?”梁九儿精致的脸上绽开一个冷笑,她托星女的模子生的好看,冷笑这种表情虽然不大随她,与金墨眼中生生绽成了另一种风情,“你也要帮着她来说我是不是?!”
眼前人摇摇头,紧着脸叹道:“她是赤鹤啊,你怎么能……难不成你是忘了么?将原来的所有事都忘了?那你告诉我,现在你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
他越说越急,扶着梁九儿的肩头亦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梁九儿有些愠怒的喘着气,反问他:“你向着谁呀?居然这么说我……”
顿了顿,她又言:“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怪!都只能怪她!却不能怪我!”她一激动,负气挣开了金墨就要继续往前走。将抬脚却又被金墨猛一伸手抱住。
大概是她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他手足无措,只听金墨咽了咽干燥的后来,才颤声慰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希望你好,希望我们可以像原来一样……”
像原来一样。
诚然情人的话语始终是把温柔刀,梁九儿迟疑了一阵亦伸手回抱住他,一时变得平和起来:“我们当然可以像原来一样……你和我一起去找师傅,他很好,他……”
金墨心头一怔,将她移至身前仔细看着。
“师傅?谁……”他眼神忽然变了,勾着梁九儿一颗心不安起来。环着他的手紧了紧,好像有点害怕的意思:
“肖澜师傅,他好好待我,一定也会……”
“你想说他也会好好待我?”金墨往后退了一步,梁九儿拉着他,不安道:“金墨……你,你不愿意么?”
今墨摇没应声,颔首沉了一阵,反问她:“你知道那个肖澜他是什么人么?”
听金墨问出这一句,梁九儿面上转喜为哀,又哀而生怒。
“你也想劝我,想像教傻子一样教我是么?”她虽还保持着适才的平和,然话脱口,却再没了温度。
金墨拧起的眉结一直没散,劝道:“我没有……”
“当然了,你是鹿晨山的名门正派,如何会瞧得起我?!”梁九儿踏了个身,明显是要走。
“就像她,她仗着自己是崇明宫的人,就如此看不起我!!我原以为,我原以为你同她是不一样的!!”话罢却已御至半空,也不知是带了多深的怒气,根本不留给金墨追上前的余地,就已消失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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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依着白天的形容,这夜晚该是个无风的好夜。
但这天色难测却是常见的事,赤鹤睡得迷迷糊糊,只觉秋风突而狂兀起来,喧嚣着树影在窗户上婆娑不已。连吹起的土粒噼啪敲打着窗棱。
赤鹤近来一直睡得不沉,又被这阵噼啪声吵得将醒未醒,皱皱眉头终于是决定起来检查下窗户是否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