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那一幕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方长老对赤鹤的不待见。梁九儿也吃够了花生,擦擦嘴接了一句:“刚刚那位师傅,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赤鹤听她这么问,只摇了摇头,应道:“我得罪的倒不是他,而是他很得意的弟子。”
于是她拣着重点,将薇萧与芷水的事大致同梁九儿说了一些。
什么伏林呀,思反谷呀,凝冰阵呀。
加上流心岛,以及星女的事。
还有前不久与芷水的一番口角。
巴巴一数,她也有些感慨。
自己倒真的是与盘连谷有些渊源了。
不知不觉,已经经了这么多事情。
连她自己都有些沧桑感。
梁九儿当也是恍然:“原来你与那位薇萧姑娘还有这些故事!在流心岛时便觉得你们不对劲。你与她不对劲,那她师傅看你不过,也难怪了。”
不对劲?
她与她何止是不对劲。
若是一句不对劲能说的明白,那她肩头何苦留下一个刀疤。
咦,不知元屏有没有什么祛疤的仙药?这疤留着,委实煞风景。
夜渐深,几人准备相继回房。有侍徒来报说替云汀收整了一间屋子出来,只是今日人有些多,还没来得及熏香。
彼时还在梁九儿屋内,云汀倒也不臊,哦了一声,偏头看了看赤鹤,便没脸没皮道:“我记得盘连谷来的弟子有些多,不如将我这间房腾出来给他们。”
金墨闻言,从一堆果皮中抬起头:“那你?”
“我么,在赤鹤房内将就一晚也还是一样的。”他淡淡的,把将就二字用的何其自然,大约是觉得与赤鹤没了生分,全然没注意到身旁的一席粉衣被他催出了满脑门子的汗。
你说话不看场合的么?
算是白夸你了。
金墨瞬时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攒着了然于心的笑,应着了然于心的话,默默遣走一脸无辜的侍徒。
桌旁的梁九儿本来挺困的,这会儿瞌睡算是全清醒了。巴巴望着脸憋得通红的赤鹤,诧异道:“听说,同房就会有小孩子。我我我,我是不是……”她后话未脱口,就被赤鹤结结实实的打断道:“你常识这种东西还是需要再学学。对了,你还不睡么?我可困得很。就不帮你们收拾残局了。”
她这串话像连珠似的说得极快,话未全落地就已遁出了房门,临了,不忘拽着云汀的袖子一同遁走。
望着她溜烟一样的背影,梁九儿呆着眼,讷讷问了金墨一声:
“我是不是要当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