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的话也给人提了醒,之前情绪上头的人,冷静下来,那股子卑怯恐惧又涌上心头。
有人开始退缩。
“不,不如….”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罗麻子跟严阿叔一个凶狠的眼神定在当场,嗫嚅着不敢出声。
罗麻子一口烟嗓,跟在粗粝的沙石地上锉磨丝的,“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了,谁敢把消息传出去,不用等白家来人弄死我们,我先亲手料理了他。”
平日里不觉,今日被罗麻子阴测测的眼神扫到,顿时汗毛四起,一股凉意从脚底心升起,蔓延至全身。
就如被阴冷的毒蛇滑腻的蛇信子舔过似的。
现场有年纪大的老人,突然想起,罗麻子可是南城百年来,唯一一个能从斗兽场中级场活着回来的狠人。
以至于弄的一身伤痛,身体过早衰败,早没人记得他当初如凶神附体的狠劲了。
见震慑到其他人,罗麻子与严阿叔对视一眼,便退到一旁,重新佝偻着背,沉默不语。
严阿叔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朝桑娇娇行一大礼,“请姑娘帮我们。”
之前,有人情绪奔溃,坚定的认为,白管家是家里娃娃们的冤魂们回来报仇了。
但严阿叔坚定的认为,绝对不是。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桑娇娇,他有预感,艾豆豆带回来的这位姑娘,会是他们唯一摆脱猪狗牛羊不如生活的希望。
艾豆豆这个蠢姑娘看不明白,他们这种不谨言慎语不能活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异常呢。
他敢肯定,白管家一定是桑娇娇弄死的。
而最让他惊喜的是,对方绝对不是觉醒者,也不是异能者。
这让他心中的绝望之地,抑制不住的生出嫩芽。
从他很小的时候,家里的姐姐一个接一个不再回家,他就在想:为什么他们要承受这种痛苦麻木不仁的生活呢。
为什么是我们?
命运如此不公。
可直到他中年,忿恨不平的思绪被藏在心底最深处。
奴颜媚骨的讨好所有的大人们,谁都能踩他一脚。
执政大人,异能者大人…..
他真的好像是夹着尾巴的狗啊。
可怜可悲~
艾豆豆茫然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察觉到桑娇娇跟严阿叔的视线交错,短短几息间,莫名的似达成了什么协议。
艾豆豆:???
明明他们刚才说的话,她也都听进了耳朵里。
甚至,桑娇娇眼皮耷拉,懒洋洋的撇了严阿叔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就见严阿叔跟罗麻子面带喜意,这次五体投地,真真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的叩礼。
“谢谢桑姑娘了,明日,我就让家里的姑娘小子们都过来。”
严阿叔:“这里都散了,华瀚你去各家各户通知一下,让他们都来老地方,我有几句话跟他们说说。”
艾豆豆意外的睁圆了眼睛:看不出来,严阿叔平时不吭不响的一个人,还挺有号召力的。
起码,现场的不少人,都挺服他的。
艾豆豆使劲在记忆中扒拉翻找,都没找出严大叔的特殊之处。
平时邻居街坊的,不是你想占我点便宜,就是我想扒拉你家点东西。
每日大家都跟仇人相见似,不是互斗就是互骂。
怎么着,是她出现幻觉了吗,竟然觉得年纪大的叔婶们,眼睛里都是戏。
都跟会说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