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一个只会花钱显摆富贵的世家大小姐?”
“或是与那些靠着家世和身份混吃等死的贵女们,喝茶闲聊顺便搬弄是非?”
“我自幼已定了亲,不需要展示才情或是什么博得名声,再谋个什么高嫁的好亲事。”
“我也不需要去混日子,或是显摆身份,更不想再遇上那些像花宴上遭遇的小伎俩。”
“我从小生活在庄子上,学习的是大格局、大抱负,明年便做药材买卖又如何?”
“就看我的投入能不能获利,若不能获利,能不能回收本钱。”
“若不能回收本钱,又能否亏得起那些本钱?”
“我明年起步本钱只有三万两,无法一次实现太远大的目标。”
“因而,我选北线去闯闯,而我刚说的那些,父亲可以与老祖宗商量。”
“就算不交与我做,也可以交与陆氏以外的可靠之人去张罗。”
“老祖宗是韬光养晦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不能跟着虚耗下去呀。”
“老祖宗只是不进京城,其实天大地大,只要他想走动,哪里去不得?”
“只是老祖宗不能动也有他不能动的理由,我也明白有些人等着设计他呢。”
“但这一年来,老祖宗为了帮我铺路,已派出了李爷爷。”
“还有帮我在别处买庄子时也连派了许爷爷和田爷爷出门。”
“这只是小打小闹,明年完全可以让这些爷爷辈的人物都动起来。”
“老祖宗又不是犯人,他也没说过他必须如何或是不如何,只不过是消除别人的忌惮罢了。”
“当然,我只是说这个意思,并不是要老祖宗一下就把人都调动起来。”
“老祖宗求稳,我同样也求稳,小心谨慎行事才是正道。”
陆微雨说着这些想法,看似急功近利,实则是在提醒早已习惯藏起锋芒的这些人。
路有千万条,让人知道你在打瞌睡就行了,不能真的打瞌睡啊。
陆微雨并不知道老祖宗暗中行事。
但以她前世的经验,觉得这一世是绝对不能让老祖宗一直袖手旁观的。
“知道了,你这孩子平日里怕是没少琢磨这些事儿,说起来都头头是道。”
陆天尧听明白了,心下无比感慨。
这孩子真的只有十二岁吗?这些话虽然急进,但也都是深思熟虑的想法。
族里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儿郎,都说不出这一番长远想法。
“这些事情你莫再与人说起,就是你大表哥、你舅舅他们也不能说了啊。”
“药材生意还是要听你老祖宗的,曲太爷爷那边不同意你做的事情,想必也是你老祖宗的意思。”
“我会与你老祖宗商量的,这是长远计划,不是一蹴而就的结果。”
“但若分几步去铺路,还是可以一试的。”
“有一点你说得对,人手和药材方面,还得找你老祖宗。”
“我就不单独再做药材生意了,明年给你些本钱,你自己慢慢折腾吧。”
“能折腾成什么样儿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但为父只有一点忠告,莫得意忘形,行事还是要多听人言。”
“林胜华的这两个法子,就很好。”
“但他一人难生四手,交给懂行药材生意的可靠人手去做,才是稳当的。”
陆天尧认可了林胜华对药材生意介入的计划,也是认可了陆微雨想要介入这行当的计划。
刚才陆微雨说过,她只有三万两起步的本钱,也说了做这买卖的利弊。
最后只有一个结果。
你亏不亏得起投入这行当里的本钱。
他陆天尧亏不起吗?!
只不过他也没有立刻许诺要拿多少出来,还得与祖父商议清楚了再说。
这孩子今年的表现,早已证明了她有这实力可以放手闯闯。
她没有本钱,但她开的这些铺子和作坊却一直在稳定进帐,无非就是多等个两三年罢了。
但她想去做的事情,做为父亲还是想扶持一把。
当然也是在看到孩子的努力和实力之后。
不然就凭一张嘴说得再天花乱坠,也只是败家行为。
陆天尧随后离开,回去春华堂与夫人说了会儿悄悄话。
当天就悄悄出了京城,去庄子上找老祖宗了。
等到第一场雪后?
他可等不及,有些事情当然要早作打算。
明年开春要做的事情,现在才做打算都已经有些晚了。
只是经验不够的孩子,并不知道这种常识。
陆微雨见父亲支持她的计划,一高兴又赶紧去绣花。
这次,为父亲绣一幅锦堂春,她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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