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支帅帐。
“要不是我及时率大军赶到,你们就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塞简赫一使劲拍着木椟,唾沫隔着三丈远都能喷到人脸上。
阮泽宜拱手道:“将军,此战也不能说是全无所获,我已借此探得瓦塔和大周的虚实了。”
塞简赫揪着胡子辫道:“什么虚实?瓦塔现在防守的都是悍将?”
阮泽宜道:“请将军息怒,容在下细细禀告。”他走到沙盘之前进行推演,“将军可知今日大周越川来援的是谁?”
塞简赫吹了吹胡子须须,阮泽宜也不指望他知道,自顾自道:“是谢衡之侄,谢灏南,他奉命去守北疆。但燕都那边根本不信任他,为了防止再出一个征西侯,他们还调出来了裴钦,就是十年前名扬天下的北疆小霸王。你们看出什么了?”
文淮缓缓道:“参军的意思是,大周境内空虚?!”
塞简赫目光炽热的看着阮泽宜道:“继续。”
阮泽宜又指着瓦塔道:“这里调来增援的有原娇雪关守将曹青云,和原南郡太守秦综。你们看,只有我们一举攻破瓦塔,西川十四州的粮仓就是囊中之物,这时候再要派人去龟兹和匈奴哪里游说,承诺事成之后共分大周。然后我们再直击燕都,江宁在滏阳\根本来不及支援,而陈国素来跟大周是敌对的,不消我们派人,他们就会拖住林浥尘。”
塞简赫听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攻城?”
森特静挤出个脑袋来,道:“对啊,什么时候,我今天早上被突袭了,不痛快的很。”
钴结封毛遂自荐道:“我可以拖住童蒙!”
文淮也要说话,阮泽宜按住他的手,道:“明日。先使一队人马埋伏债密甘岭,钴结封去搦阵,不管是谁,先使一招诈败,然后且战且走,直奔密甘岭,将其射杀。”
瓦塔城墙。
曹青云咬着根细草杆子道:“等秦综来了,我跟他谁主事?”
池瞻望着童蒙,童蒙挠头道:“这谁知道,圣旨没说?”
曹青云呸的吐了草杆子,道:“圣旨?我接到你们的信就星夜赶来,圣旨估计这会儿才出了燕都!”
站在几人身后的谢松照突然道:“将军,您擅长调兵遣将吗?”
曹青云道:“我就会守城和打仗。指哪打哪。我寻思着秦综也是个守城的,我跟他……这怎么搞嘛。”
谢松照道:“将军听说过殷湘兰吗?”
曹青云摸着头道:“殷?我就听说过殷别尘,那是个极其固执的老头。”说着就连连摇头。
谢松照道:“那将军不妨看一看此人,此人有闺中诸葛的称号。这些年南郡也都是在她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曹青云点头道:“边关女子嘛。只要能打胜仗,管她是男是女,就是个妖精也行。再说又不是没有见过女将军。”
童蒙道:“世子,你不上战场了?”
谢松照还没开口,曹青云跳起来道:“世子?征西侯世子?”
童蒙和池瞻齐刷刷点头,谢松照欠身行礼道:“并非有意隐瞒,而是之前瓦塔缺人,在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披挂上阵了。但……”
曹青云道:“哦,这样啊。你这……世子……”
谢松照道:“还请将军不要折煞我,小子如今丁忧,想留在瓦塔给将军们打个下手,回去后好和太子如实禀报,给瓦塔百姓争取赋税优待。”
池瞻道:“如此时瓦塔百姓之福。”
童蒙道:“秦将军来了。”
正堂上几人吃了一轮粗茶,略作歇息寒暄了一番,曹青云干咳一声,准备说话。
殷湘兰看出他的尴尬,微微笑道:“曹将军,燕都一别,如今已有十余年了吧?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曹青云想起十一年前在燕都的交情,瞬间不生疏了,道:“是,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唉,她身子还是老样子,时时都要药吊着。”
殷湘兰道:“娇雪关风雪甚紧,嫂嫂身子受不住也是正常。等这边事情了了,就送嫂嫂来南郡修养吧,我们两姐妹凑一起,正好解闷。”
曹青云不停点头道:“好好好!唉,弟妹啊,我听世子说你这次不远千里来瓦塔,是来给咱们出谋划策的。”
殷湘兰连忙道:“哪里能,妾常年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得和各位将军商议,才能退敌。行军打仗只得仰仗诸位了!”
谢松照道:“二位说的都在理,咱们齐心协力定能退敌军,保境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