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浓忍不住朝长姝探去身子,好奇地问,“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姝冷笑着坐下,“刘嬷嬷,告诉她们,究竟是什么缘故。”
那刘婆子扬着发福的下巴,得意地扯着嘴角高声道,“回太子妃的话,也只有小产没清干净,才会无故流血。”
顾念念与沈襄浓满脸错愕,“呀!”了一声,面面相觑。
顾念念惊愕地拿丝帕捂住嘴,“小产?那岂不是......”
沈襄浓长大了嘴巴,“天哪!若不是殿下的孩子,又会是谁的孩子呢?”
见众人如此反应,长姝自然扬扬得意,长舒了一口气又道,“姜姒,不管你怀了谁的野种,你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任凭你红口白牙再狡辩也无用,这东宫到底是留不得你了!”
姜姒瞳孔猛地一沉,“太子妃要做什么?”
长姝笑着朝几个婆子使了眼色,“绑了,从小门弄出去,随便打发给哪个人牙子,别叫她再出现在我跟前儿。”
为首的那婆子挽起袖子便上来拿人。
自长姝嫁进来,姜姒自知身份尴尬,便一直伏低做小。本也不想争什么,只不过如往常一样侍奉许鹤仪罢了。如今长姝想要趁许鹤仪不在,便将她打发给人牙子。情势危急,姜姒用尽力气挣开那婆子,叫道,“等等!”
“太子妃既然问起殿下去栖梧阁的事,奴婢便如实禀告。”
长姝撇着嘴冷冷一笑,“你倒说说看。”
“殿下临行前,确实在栖梧阁许久。他与奴婢说起如今东宫的三位主子,最属意的便是顾良娣。”
长姝闻言大吃一惊,顾良娣也顿时愕住。
姜姒又道,“顾良娣家世相貌样样都好,性子又稳重,是堪大任的人。太子妃与顾良娣比,就总是喊打喊杀,喜怒于色,对待婢子们也苛责,只怕将来不好母仪天下。”
这厢离间的招数一用上,不管真假,长姝与顾念念立时貌合神离,各怀心思。
最沉不住气的是沈襄浓,惊道,“殿下当真这样说?”
姜姒浅笑,“奴婢岂敢胡说,顾良娣大婚那日,还建议殿下给奴婢一个名分。这样识大体能容人的女子,又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前途又怎能限量。”
姜姒这一番话,当然是信口胡扯的。不过是要离间长姝与顾念念,又给顾念念戴上一顶识大体能容人的高帽子,逼她出手相助罢了。
长姝又气又失落,不禁恼羞成怒,刻薄出口,“满口胡言!来人!把这个贱婢拉下去卖了!”
那几个婆子早就摩拳擦掌,等着上前捆人了。
但顾念念听的欢喜,“母仪天下”四个字实在令人心驰神往。她姑母是皇后,取代长姝一个无脑蠢货自然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于是便阻拦道,“姐姐是东宫太子妃,何必去为难一个侍婢?过几日殿下回来,若见不着姜姑娘,只怕要怪罪下来。”
长姝哂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如今你倒要做好人了?难不成,你真想取代本宫?”
顾念念一时被噎住,话语便顿在喉咙之中,便不好再说什么。
无权无势,命如蝼蚁,姜姒懂得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