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宴霖不大乐意他的触碰,老人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小子后来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显露任何的情绪,唯独你能让他活的像是个正常人。”此时的金老爷子是那样的慈祥,“其实我早该承认你的身份的,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此时护士进来,说让金老爷子去检查身体。
金老爷子脸色灰白,看了看手机,“我现在浑身无力,等我打电话让助理过来。”
“没事,我扶着您过去。”池烟赶紧将自己的包摘下来,随手扔在桌子上,“没事的,我力气大的很,小时候我砍柴,能背一箩筐下山。”
池烟让宴霖好好的待在房间,然后走过去,将金老爷子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扶着他往外走。
楼道里,那对母子还在争吵,谁也没有注意到金老爷子和池烟从他们身边经过。
池烟却清楚的看到,金老爷子脸上的无奈和悲凉。
直到将他送到了检查室内,金老爷子看着里面庞大而陌生的仪器,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池烟从检查室出来的时候,那对母子已经离开了,池烟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金都的电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有人接起的,“池烟。”
池烟舔了舔干裂的唇,“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医院呢,好像病的很严重,金诚他们已经离开了。”
金都的声音冷漠至极,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大抵也不会如此。
“我让助理过去,你回家吧。”
…………
接连几天,池烟都没有再见到金都,甚至连他的消息,都是从热搜上看的。
池烟一直在忙宴霖上学的事情,最后还是送到了自闭症幼儿园。
学校很大,老师们也很亲切。
她拉着宴霖小小的手走进了教师,却见那些麻木的如同木偶的孩子,都在玩着自己手里的玩具,不抬头,不说话,沉寂的没有半点生机。
老师温柔的牵着宴霖的手,想要将他从池烟的身边拉开。
池烟心如刀绞,有种将他推入深渊的感觉,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永远记得自己去佛罗伦萨接他时候的样子,淡漠孤寂的孩子,就像是被扔进垃圾桶的玩偶。
现在的她就是那种感觉。
池烟忍住不回头的往外走,才走到门口,前面压抑的长廊,闷的她几乎喘息不了。
忽的,她的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妈妈。”
如同猛地回来,却见宴霖如小鸟一样冲她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池烟的大腿,“霖霖不想留在这里。”
这是池烟第一次听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是第一次用稚嫩的声音,喊她妈妈。
池烟蹲下身子,猛地将宴霖抱在怀里,“好,妈妈带你走。”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