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笑了起来,“欢迎来到地狱,我在这里很久了。”
池烟用被子将自己死死的裹起来,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但却冷的入骨。
…………
池烟还是第一次来宴冬易租住的屋子。
他果然是那种永远不会亏待自己的人,二层小别墅,里面却乱七八糟的,地上堆满了油画,看起来像是战争过后的情景。
池烟瞠目结舌的看着,“是小偷来过吗?丢东西了没有?”
整个屋子那叫一个无从下脚。
“你还挺幽默的。”他拍了拍池烟的脑袋,“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收拾这些东西,不过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媳妇。”
池烟脸颊绯红,小声的嘀咕,“自己收拾。”
“昨天你的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我都急的想去看你去了。”宴冬易还是满脸的担忧,“我都给你买新手机了,怎么还用那个老古董?”
池烟叹了口气,从自己包里将四分五裂的手机拿了出来,眼眶微红,“这也是你给我买的手机,可惜还是坏了。”
这老古董也是宴冬易给她买的,那是高中的时候,池烟在他考砸了哭的肝肠寸断之后,这是他的赔礼道歉的礼物。
池烟哪里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吓得都不敢要,那时候宴冬易还骗她就花了几十块钱。
池烟傻乎乎的还真信了,但他还记得她抠搜成什么样子,一个月除了月租之外,话费不到一块钱,每次短信都能发成小作文。
“没事,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新的会更好的!”宴冬易说着,随手将碎裂的手机扔在垃圾桶里。
池烟拿出智能手机,叹了口气,“我还是用不惯,只会接打电话。”
宴冬易哭笑不得,“没事,我有时间了教给你,不过现在你得帮我个忙。”
温和的阳光透光窗户照进画室里,一片雕塑中,池烟一袭婚纱,白皙的天鹅颈,梳起的长发,纤细的肩膀,精致的锁骨,美的不可方物。
宴冬易拿着画笔,满脸的惊艳,“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记得不要弄翻颜料,这婚纱是我借的。”
池烟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带着恐惧,“能不能不要画我的脸,将来你的画要是展出了,大家都能看见,评头论足的,我很不喜欢。”
宴冬易知道池烟心里是有点自卑的,或许是因为受过的苦太多了,跟陌生人相处起来有点懦弱,更不喜欢大家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是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有多美。
“好,我只画你的背影。”宴冬易声音里满是宠溺,“就跟平常一样,不用太拘谨。”
池烟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露出一小半脸颊来,纤长的睫毛如蝶羽一般。
“好,就这样。”宴冬易的笔慢慢的落在了画布上。
池烟趴着趴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见宴冬易正站在那里欣赏着画板,她揉了揉眼睛慢慢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