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翠翠正值二八芳华,正是适婚年龄,自打去岁邢家大女儿邢思思嫁人后,老邢和邢大婶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邢翠翠的婚姻大事上。
最后选来选去,还是看上了财大气粗的霍家。
楚晚盈心里哀叹,在古代,女子婚姻之事还真是身不由己,只是这邢家也忒认钱了,选谁不好,竟选上霍英豪。
霍英豪正是镇上有名的财主霍老爷子家的大公子,亦是楚云婷未来夫婿霍英杰的亲大哥。
此人比之花名远播的霍英杰更甚。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让霍英豪给糟蹋了!
楚晚盈正想着该怎么帮邢翠翠脱离邢家的掌控,就听院内邢翠翠一声惨叫。
“啊!”
“娘!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的!”
老邢碍于周边乡亲们太多,一直隐忍不发,但死丫头越说越不靠谱,一时没忍住出手给了她一巴掌。
“爹,您打我的脸?”邢翠翠没想到老邢会动手,神色怔了一瞬。
其实邢家除了三朵金花,还有一个小儿子,古代重男轻女视为平常。是以这三个女儿在邢家过得日子并不是太好,但由于样貌出众,老邢和邢大婶就算打骂她们,也从不打脸。
邢翠翠头一次被打了脸,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免有些难堪,心里一时悲愤,直闹着不活了,干脆死了算了。
“呸!你这个白眼狼!!亏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们都拉扯大!现在给你许了一个这么好的亲事,你还不知足?还在这给我寻死觅活的!”
“父老乡亲们快看看!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啊……呜呜……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吧!”
话落,就要去撞墙,老邢听到这话,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搂住她,“老伴儿啊!你可别那么傻,你要是死了,我和小武可怎么办啊!”
“呜呜,女儿不听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头子拦着我干什么啊!”邢大婶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声泪俱下。
好似受委屈的是她而不是邢翠翠一样。
楚晚盈最恨父母对子女的道德绑架,心里十分不屑。
“晚盈,你站那么高干什么!多危险啊!快下来!”赵氏抱着宝宝从屋里甫一出来,就看到楚晚盈站在墙头,背对而立。
她自是也听到了旁边邢家的吵闹,知晓定是邢大婶在训闺女。
这个邢家,心气儿高不说,为人势利十分势利,当初见容家有钱,还想把大女儿邢思思嫁给容林,后来看容林和李秀巧在一起了,又把主意打到了容湛身上。
后来看容家落魄了,最先落井下石的,也正是他们邢家。当初邢家趁债主要钱,容家自顾不暇之时,可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
容家院子里的东西,时而不翼而飞,小偷是谁不明而喻。
是以,赵氏和老容头对邢家的事情从不上心,哪怕隔壁闹得再鸡飞狗跳的,他们也从不过去凑这个热闹。
他们做不出落井下石的龌龊事,更不会去看热闹,最多也就是冷漠而对罢了!
楚晚盈不知这些事,只道赵氏他们性子寡淡,不爱掺和这些。
邢大婶后面的剧情无外乎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剧情大致都能猜到,楚晚盈也没了兴致继续看下去了。
她依言从梯子上下来,想着要不要再找个借口去镇上买工具,谁知赵氏直接告诉她,“丫头,你爹给你们做的衣服都弄好了,一会你有时间就去镇上取一下吧!”
楚晚盈忙不迭地点头,简直是天助我也!
拎着篮子上路了,楚晚盈一路上说不出的兴奋。
她盘算着等这回工具都到齐了,晚上就能开工做木架子了。
这回在镇上,除了取衣服和买工具,楚晚盈又去米面店又囤了三石米和三石面,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这米面竟比昨日又涨了20%。
想来是店老板不好进货,粮食库存减少了。
她不太懂得庄稼之事以及外界的情况,是以只能通过粮食的涨价幅度来预判灾年的严重程度。
楚晚盈在店里逛了一圈,一咬牙,将米面各买了10石。
米面店掌柜见女孩出手阔绰,心里大喜,忙命小厮出来搬粮食,等把东西都放在昨日新买的板车上时,她递给掌柜一张纸条。
掌柜看了一眼,点头道,“丫头,确实如此,现在庄稼收成不好,农民种不出来粮食,外面货仓储存量又不够,所以这价格才涨上来的,”说着话,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继续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有远见。不过你放心,粮食每到年底都会涨一些,等冬天一过去,到明年开春、情况就会好起来的。”
闻此,楚晚盈内心汗颜。
敢情这个掌柜还以为现在地里收成不好只是单纯因为季节原因么?
也罢,他这么想也好,继续囤货就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了。
楚晚盈桀然一笑,推着板车就离开了。
回到铁匠铺,孙铁匠说,工具得再等三日才能做好。
“你这丫头,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可以画出这么新鲜的玩意,这样吧,不如你把这三张、工具图卖给我?”孙铁匠笑嘻嘻地对着她道。
孙铁匠模样憨厚,身材壮实,经过这几次打交道,楚晚盈知他心善,便没做他想,点头应下了这事。
反正是举手之劳,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