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惊慌失措的韩王才缓过神来,仓促的起身披着外袍,一边对内臣说道:“快,备车,寡人要去一趟相国府――”
老韩王的痴癫,大雪盖境的天灾。这一切的一切给与韩国的灾难就已经让韩康这个新人君王忙的晕头转向了。
可不想如今有来个魏国伐韩。
“诺――”感觉出事情不简单的内臣急忙应过,随后匆匆转身离开。
寝宫里,韩王仓促的穿好衣袍,大致的整理形象之后便也大步朝外走去。
但就在他刚刚跨过珠链的时候,刚出去不久的内臣却又折返了回来,与韩王碰面的瞬间,内臣不敢有丝毫怠慢的低头拱手:“启禀君上,申相国求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韩王当即堆起脸上的一丝笑,挥手道:“快请――哦不――让相国华清宫中等够――”
“诺――”
这里乃是寝宫,随然我不是臣子不可进入,可毕竟不是商议事情的地方。
内臣走后,韩王倒是微微松了口气。有申不害在,事情或许可以出现大的转机。
悄悄平静了一下心情,随后韩王也匆匆来到了华清宫。
宫殿里,早有内臣掌灯。
然韩王走进之后看清内部情况的第一眼,却是有些懵了!
申不害正跪在大殿正中,将头死死的磕在低上。
“老相国,你这是――”韩王当即一惊,急忙转身走至申不害的面前,躬身就想要扶起申不害。
然就在此时,申不害只将脑袋重重的在低上连磕了几下。伴随着那咚咚咚的沉闷声音,申不害直接哽咽着,“君上,微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老相国――你――你这是何故尔?”韩王弓着腰,却已经是急红了眼。
“臣私下与秦使商鞅约定,攻下了忻城,然魏将檀星却被商鞅拿去。不想此人竟在魏国大将军与公主大婚之时,冒充我韩国特使,将魏将首级,作贺礼送往了魏国――”话说道这里,申不害又是自责的一番叩首,额头上已经隐隐的露出了血迹。
然听了此话的韩王却是整个怔住了!某一刻,韩王的脸色只一阵煞白!
好一个祸水东引之计!竟然就这般将韩魏两国蒙骗的死死的!
秦国既得了河西,又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魏韩两败俱伤,最后还可以做一次渔翁。
纵观如今的天下大势!楚、赵、燕、齐乃至越国,全部卷入了战乱之中,齐国乏齐,齐国本就应接不暇。然,齐国到底是当今第一强国,面对四国大军,虽然没有任何的优势,可也不是万全无法抵抗的结局。
山东各国尽皆混乱!秦国坐享其成,愣是将吴铭精心策划的事情给生生的转变了。
“呵,秦国,好一个秦国,好一个商鞅――寡人竟然信了秦人的话――出兵忻城,爱卿又为何不提前告知寡人――”
一时之后,韩王已经宛若一具空的皮囊,目光呆滞,只口中一直重复着那一句话语。
好半晌之后,韩王无力的坐在了主位之上,这一刻整个人都好似空洞了。
“不知爱卿可有良策,破此困境呼?”好半晌,韩王才恢复了些许神色,看着申不害沉声问道。
……
这夜,吴铭亲自为四万五千将士擂鼓!宜阳城外,喊杀声震天。
面对士气高昂的魏军,宜阳城中仅有的一万守军一个个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区区一万人,人少且不说。
此时的韩国国力要比魏国都差上很多。虽然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也集结了三万大军,有过一定的训练,可这些新军终究不能与吴铭带领的魏军相比。
整整一波箭雨射向城楼,其内的韩国守军就已经吓的尽数躲了起来。直到箭雨过去,韩军才悄悄露出头。
但此时,在吴铭的刻意安排下,魏军的箭雨实际是两波射出,只是间隔时间很短。等到两波箭雨都过去,韩军抬头之后,魏军已经开始攀登云梯,撞击城门。
城楼上的韩军这才一个个的开始放箭!投掷滚木与巨石。
黑夜中,时不时的有魏军兵卒脑袋被巨石砸中,在月光下盛开出一朵朵红艳的血花。
攻城战免不了的是伤亡!
看着身边倒下去的同伴,其余魏军只会是越战越勇,心里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仇恨。
与此同时,吴铭惊人开始在城楼下呼喊,“城内的韩军听好,魏国大军乃仁义之师,此时开城受降,可免一死――”
一句句的呼喊声响彻在宜阳的上空。
城楼上,有韩军看着不惧死亡的魏军,胆战心惊,放箭的动作一缓,思索着什么。
但就在他迟疑的片刻,一个千人将抽出佩剑,直接在身后刺穿了他的身体。
抽出血淋淋的佩剑举起,鲜血顺着剑尖滑落的瞬间,他冷冷的呼喊道:“莫要听信魏军之言,动摇君心者,杀无赦――”
……
临近凌晨!
宜阳城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城楼上,到处都是两军兵卒的尸体,献血汇聚成河,延着城楼的阶梯缓缓流动。
吴铭带着一对兵卒从城楼环视。微风吹过,那插在墙头上的羽箭微微摇曳着。
天空中,更是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
“禀大将军,共俘获韩军三千人,如何处置,请将军定夺――”待吴铭下了城楼,柳云已经在城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