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射!射死那些箭楼上的楚人!”终于有西陇统领幡然醒悟,连连怒吼出声。
不多时,西陇人的阵营之中,乍起了一阵阵的箭雨,往上百个沼泽地中的箭楼,纷纷抛射而去。
“附身!”
箭楼上,二三十个楚人步弓手,迅速弯下身子,任由西陇人的箭雨,噔噔噔地扎在隔板之上。
但即便如此,有些动作慢了的楚士,依然被射死当场,尸体从箭楼上高高坠落。
“去伐木填沼泽!把尸体都搬过来,同样是填了!只有走出一条路子,这些楚人必死!”一个个西陇军参,不断来回奔告。
只可惜附近的林木,随着崩石的砸落,顺带着燃烧的火势,根本是不能靠近了。
没办法,死去西陇人的尸体,被一具具搬了过来,甚至有一些重伤未死的,也被一起搬了过来,丢弃在冰冷的沼泽地上。
“陈相,这些西陇人……如此伤天和。不若,让塔族营的弓手先撤回来吧。”
“陈相,撤不得!此时,正是我塔族营杀敌之时!”没想到,反而是娄鹿在一旁,面色无比郑重。
陈九州犹豫了下,终究是没有下令。
有了这上百个箭楼,会有效地遏制和杀敌,但很大的可能,是三四千的塔族营,会死在山坡之下。
“陈相,即便是我让他们回来,他们也不愿回的,塔族营的战斗,不会有任何退却者。”
听着娄鹿的话,陈九州面朝着上百座箭楼的方向,拱起了手,在他的旁边,白宪和左龙高堂贯,亦是如此。
……
直至天色彻底暗下,一把把的火炬,映照出周围的世界。
一条用尸体堆成的路,终于是延伸过了沼泽。
第一个近些的箭楼,随着数百个西陇人的挥刀怒砍,一下子高高摔下,上面的三四十个塔族营,尽数摔死。
“杀一个够本,杀二个有赚!”
“崩弦!”
余下的箭楼之上,几千的塔族人,怒吼连连,毫不惧死。飞落的箭矢,将胆敢近前的西陇人,射杀在下。
“砍断箭楼!”
“用火烧,烧死这些楚人!”
夜幕之下,在陈九州的面前,最后一座箭楼轰然倒地,最后一个箭楼上的塔族人,带着满身的伤,还来不及起身,便被数把长刀,剁成了血雨。
陈九州沉默地闭上眼睛,久久,才睁开眼,冷冷开口。
“娄鹿,塔族营威武!”
三四千人,借着箭楼,起码射杀了十倍于自己的兵力,何等壮哉。
娄鹿顿了顿,脸色之间,变得更加萧杀。
“白宪,立即带人去山路之前。娄鹿,你也带着本部人马,寻位置射杀登坡的敌军。”
“万分切记,绝不能让西陇人登上营地!否则,我等救无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