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粮商。”
秦景似乎知道苏子衿的疑问,解释到。
“兖州南部深入豫州,是产粮大郡,这些大商此时在这里活动,定下产粮区,待过了年,便会南下豫州,那里才是他们争夺的重头戏。”
苏子衿点头,“看来葭密需要多停留些时间了。”
两人吃完早饭,到葭密杜调取卷宗,果然,这里的田亩数,是定陶的两倍不止。
带着卷宗熟悉开始清丈之后,葭密的税课官鞍前马后的跟随左右,撵都撵不走,无奈,众人只好默许他跟随。好在这人还有些眼力见儿,不去四皇子面前叨扰,只跟在清丈工身后忙活。
忙碌的五天过后,苏子衿对着眼前清丈出来的数字,看了一眼身上的秦景,又看向有些心虚的税课官,“瞒报,隐匿,是重罪。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税课官能担的起的。”
税课官扑通跪在两人身前,“四皇子,苏大人明见,下官这些日子,片刻不敢离开您二位跟前,就是怕有人要拿下官顶罪。下官只是一届不入流的小吏,万万不敢欺瞒。”
“爷,外边儿知府求见。”
喜砚进屋内禀报。
秦景一笑,“还真是消息灵通,前几日忙着“政务”,今日咱们刚有收获,正主儿便来了。传进来吧,让咱们开开眼,看是谁这么神通广大。”
喜砚匆匆去匆匆回,带回来一位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男子,看起来不像文官,到似武将,一脸的“匪气”,进门就端着“熟人”一般的笑脸,“见过四皇子,苏小姐。在下程度,是程侯的侄儿,小时候也在京都住过,咱们也都见过,如今外任,才多年不见。前几日下官政务繁忙,如今总算有时间,可以给四皇子还有苏小姐接接风。”
说着,还看向苏子衿,“咱们小时候,武侯还亲自督导咱们一批武勋之后操练,如今多年不见,苏小姐回京,可要替我问武侯好。”
苏子衿皱着眉,看向这位程知府,“恕我年纪小,分不清人,您看起来跟我父亲差不多大,是不是认错人了。”
程度脸色一黑,苏子衿身后的侯义暗笑一声,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小姐有所不知,老爷向来面寒手黑,当初陛下将京都一些闹的不像样子的勋贵眷属交给大人整治,从那以后,京都再无人敢仗势欺人。没想到如今又在葭密这个小地方重新见到程家人,您回去告知老爷,老爷说不得什么时候兴起上来,要来检视一下当初那批人的成色呢。毕竟老爷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您说是吧,程度程大人。”
侯义戏谑的看向程度。程度这才发现,堂上除了两个“小辈儿”,还有当初见证自己被武侯整治的当事人在场,当下脸也不黑了,傲气也没了,也不再开口闭口自己人,老老实实坐到四皇子下首。
“葭密这里良田漏报欺瞒,程知府你可知情?”
秦景直接问到。
程度又一下子蹦起来,那大大的肚子仿佛皮球一般,因为起的猛还弹跳一下,喜感十足,但是这位程大人开口就毫无喜感可言,而是瞪着眼睛看向税课官,沉着嗓子问道,“四皇子初来乍到,怎么会如此误解葭密府,定然是你这个小吏胡言乱语,误导钦差。”
“四皇子,您可不要听这个小吏的话误解下官,下官这些日子一直在跟几个粮商接触,对底下的事情并不知情,若有差错,也是这小吏的欺瞒。”
面对程度粗壮的手指指在自己头顶,税课官头也不敢抬,更不敢给自己辩解。<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