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苏子衿下意识的“出卖”秦景。
秦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子衿,上前一步,“父皇英明,儿臣一定尽心辅助子衿。”
“好!”皇帝哈哈一笑,根本不管苏子衿的拒绝,只点头自顾自的安排,“子衿你也别谦虚了,你教导这些人,朕还是放心的。好了,就从明天开始,你们一个个的,都去城外新兵营给我报到,有一个阳奉阴违,看朕怎么收拾你们!”
…
中秋宫宴以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众人各回各家,苏子衿跟在父母身后,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秦景。
“你平日里不是忙得很吗?怎么还接这趟苦差事?”
一群锦衣玉食长大的勋贵子弟,五陵少年,除了盛气凌人就是不服管教,苏子衿已经可以想象出,他们每一个看似配合,实则道理一大堆的反驳了。跟自己两年前训的新兵们,从听话程度来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种苦差事,苏子衿想不到秦景为什么要接,他若是不接,自己是不是可以从陛下手里摆脱这个苦差?
秦景听了苏子衿的话,却老神在在,“你如何知道我忙不忙,你又没有找过我。”
苏子衿语气一窒,她确实不知道秦景到底忙不忙,往日里都是“有事”的时候,苏子衿才会跟秦景一起,平日里,她乐得独处,向来不爱搭理别人。
想着自己颇有些“卸磨杀驴”的属性,苏子衿有些底气不足,“前些日子清丈田产这么大的事,四皇子作为陛下的得力助手,和京都附近的负责主官,肯定会比较忙吧?我猜的。”
秦景这会儿才看向苏子衿,手指不由得发痒,狠狠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你可知道清丈田产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你这么长时间躲在家中避暑,又如何知道我有没有时间辅助你?说不定我近来闲得无聊,所以才在父皇手中接下这件事呢?”
苏子衿摸着被秦景手指点的有些疼的额头,有些不自在的讪讪,她作为旁人的未婚妻,确实是有些不太称职,“那你近来有事吗?崔陵川还有贾文心,郭宜萱他们,一个比一个出身高,而且他们从小一起在京都长大,不会服我这个后进的管教的。不如你去?你比他们出身都高,他们又都服你的气,你说话,他们还能听两句。”
说着,苏子衿有些无奈的说到,“陛下一时兴起,过几日,京都这些大臣家眷进宫求求情,他们便一个个的都能回京来了。我若是下力气管教他们,到时候陛下松了口,放他们回京,那我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自古她就没听说谁家勋贵子弟,能服从管教的,还是服从女子管教。
秦景摇头,“我倒不认为父皇是一时兴起。”
“怎么说?”
苏子衿看向秦景。
秦景看着苏子衿说到,“你随父亲进京晚,不知道父皇对他们这些勋贵子弟的恨铁不成钢。当初未立都前,众勋贵在外打仗,他们家中,每个子女诞生,每次满月酒,父皇人不去,礼也是要到的。眼下不过将将十几二十年过去,他们也算是父皇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眼见他们如今越发闹的不像样子,父皇自然是真心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不求旁的,有苏小姐三分本事,三分心明眼亮,不要轻易被旁人挑唆,父皇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秦景顿了顿,“前朝有国子监,为朝廷输送人才,本朝的国子监到如今只是一个样子摆设。如今朝廷需要大量的人才治理国家,除了一些百年世族之外,也只有京都子弟这些人早日成才,才能在朝中更好的为陛下分忧。”
苏子衿不妨秦景竟将话说到这里,牵扯前朝。如今天下初定,除了前朝遗留的老臣,剩下的有能力管理地方的治国之人,除了世代读书的士族,也就是这些从小条件优越的勋贵之后了。至于平民科举,毕竟是天下初定,有能力被选上来的人才,对于诺大的国家来说,杯水车薪。
想着“千金买马骨”这类求贤若渴的故事,苏子衿点头,这毕竟是天下初定的新朝,人才稀缺,而不是后世人均指点江山的富足年代。“我知道陛下的用意了,明日开始,会好好管教这些勋贵子弟的。最起码,让他们心思用在正途,省的一日日闲的耍小聪明,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