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灰色衣袍的男人身体一僵,他看了眼坠在楼台下的青鸣鸟,在那儿有两个人缓缓的朝着死去的鸟儿走去,手里头握着弓箭。
“你们又是什么人?”他僵硬的身体抖了抖,故作镇定的问。
“呵呵,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一个男人干咳了几声,他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发丝有点灰苍之感。
披着青灰色衣袍的男人没有回头,他知道在他的背后还有人,正用着锋利的刃对准着自己后背窝。
“说吧,你的任务是什么?”干咳的男人停下,站在楼台上问起。
没有回答,披着衣袍的男人在神色恐惧之中,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陡然倒在地上。
男人回过头,从袖口中扯出丝绢擦了擦嘴角边的唾沫,他看着死去之人的衣袍,在衣袍之上有只用画笔勾勒的水墨色獬鹰,那是中州侠盟的标志。
“大人,他死了。”
在楼台的阶梯侧,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位手持扁平形长刀的男人,两人同时说起,眼神变了变。
“嗯.”男人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这等的天气最不易杀人,血腥味会随着劲烈的长风传开。他看着阶段侧,一位背着箭囊的下人走了上来,手里握着那只死去的青灰色小鸟。
“他死不死不都是一样吗?任何组织都只会驯养死士,活着也不会透漏一点秘密。”男人轻笑了几声,接过那只死去的青鸣鸟,凝视着它赭红色的双爪。
在双爪的上面系着一支暗红色的竹格,男人取下,将竹格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张卷着的白丝绢。
随着丝绢的逐步打开,男人的脸色倏忽间就是苍白了下去,手一抖,丝绢落在地上,上面的几个黑色字迹飘飘忽忽起来,“樊铁...樊铁....”
几近野兽的吼叫从他咽喉里吼出,他大步一跨,对着后面的人吩咐道,“带上这具尸体的头颅,跟着我走。”
“是.”
他后面几人各自看了对方眼,点了点头,利索的抓着头发将尸体的头颅割下,放在匣子中。他们脚一踹,无头的尸体就是滚落了楼台下去,落入漫过脚腕的水中。
几人跟着男人一路而去,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客栈内小跑出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他鞠着腰在前带路,机灵的将几人带上二楼的一间雅间。
门被再次关上,小厮在男人眼色的示意下。他从柜子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衣物,“大人,这是事先准备好的衣物。”
“嗯。”男人点了点,看着小厮将衣物递了过来。那是件黑袍,腰间位置用皮革套装着刀匣子,“这次任务后,你们也跟着我离开吧。隔依北侧的分据点,待行动开始之后,老爷恐怕拿不出财物再来经营了。这次我来就是带你们一同回家的,这二十年来辛苦你们了。”
“是...是.”小厮回答这话的时候,他声线出现颤抖,眼眶在这刹那间就是湿润了起来。
二十年了,他终于可以回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只紫铜色鹿角的徽章,曾经这个徽章代表了越国的名门望族--严氏。